玄鵠看著懸空站在樹冠中間的兩人首先就是一驚,蟬翼下意識的使勁一扇,簌的一聲就向後退開。
在星靈界中,能夠不依靠元素靈翼就懸空站在空中,除了中階以上的法師,就隻有高階的靈師。
而在玄鵠麵前的兩人,無論是裝扮還是氣息都無疑是靈師,也就是說,這兩個不速之客,至少也是七階的靈爵!
這二人一前一後的懸在空中,雖皆是月白色勁裝打扮,卻明顯有著主從之別。
前麵的少年,看起來年紀和梅塔特隆差不多,一頭墨色的長發柔順的披在他的肩上,長相隻能算是清秀,但一雙眼睛卻如黑曜石般幽暗深邃,暗蘊神光,氣度尤為不凡。
而在他身後的少年,看起來年紀更大一些,身量更加的高,眸光清澈,麵容端正,全身散發著一股昂揚的英武之氣。
剛剛出聲說話的便是前麵的少年,玄鵠還在打量二人,後麵的那個少年卻是有些耐不住性子了。
他的聲音洪亮,絲毫也不顧忌密林間的魔獸:“喂!小東西,我家少主問你話呢,等你這麼久還不回話,怎地如此無禮?”
被稱作少主的少年卻是搖了搖頭,對著身後的少年說道:“不礙事,不礙事,現在是我們有求於人,等一等是應該的。”
這話說的玄鵠對這人的警惕少了幾分,他心中暗道,這兩個家夥似乎比雲琅他們厲害多了,我若與他們交好,也不必在躲躲藏藏的了。隻是不知道這事兒該怎麼通知雲琅,畢竟陽角大人還在雲琅身邊呢。
他這般想著,衝著麵前的二人欲言又止,仍然有些糾結,和這兩個家夥在一塊兒也隻是權宜之計,現在的重中之重是把這兩個家夥穩住,可別傷著境靈大人。
玄鵠對著兩個少年咧開嘴笑了,雖然有些突然,但也是示好嘛。
“叫我玄鵠就好,請問二位怎麼稱呼?”
“玄鵠?你可以叫我百裏,我身邊這位喚作白峰。不過,我自問也並非孤陋寡聞,敢問玄鵠先生是從哪裏來的?”百裏異人打量著境靈一般的玄鵠,有些好奇他的來曆。
玄鵠見兩人似乎並無惡意,心中鬆了口氣,表麵上卻是歎了口氣,繼續道:“我是這天樞界的原住民,可惜碰到了獸潮,與同伴們走散了,這不是困在這了嗎。”
百裏異人“哦”了一聲,算是回應,心中卻是不信。天樞界的資料他早就記的純熟,雖然在細節上有諸多不明,但這界內到底有何原住民他是一清二楚,至於獸潮,哼哼!天樞界內到處都是魔獸,獸潮向哪裏發?
他沒有立刻揭穿玄鵠,隻是再次問道:“不知先生的同伴又在哪裏?”
玄鵠裝作沉思的樣子,指著遺城的方向道:“我和我的同伴之間自有感應,據我感應,他們應該就在那邊!”
百裏異人突然眯起了眼睛,烏黑瞳孔中閃著晶亮的光芒:“你是說,在那邊?”
“對!”玄鵠肯定的道。
百裏異人扭頭看了看白峰,心中思量著。之前他們二人猜測的這些無端端的聚集在一起的魔獸的前進目標也是在這個方向,他也正想先去看看,難道真是獸潮?但他還未見過如此詭異的獸潮。
而且,這個玄鵠很奇怪啊。
他睨著玄鵠,眼神變得有些危險。
雲琅和斷嶽的戰鬥還在繼續。
衝霄一劍,雲琅終於找回了自己的節奏。
雲琅自不會輕易放過這一機會,斷嶽弗一落地,他就是一式雷刺衝了過去。斷嶽見他故技重施,刀鋒一轉,也是之前那一招。
雲琅吃過虧,當然留有後手,駁尾劍上仍然充斥著雷霆電光,但雲琅隻是輕輕一抖,一柄劍便幻化成千千萬萬柄劍。
斷嶽的瞳孔微縮,長刀似乎開始變慢,卻是在空氣中留下一道道殘影。
刀劍相遇,金鐵交擊產生的響聲綿綿不絕,如同千萬雨點打在皮鼓之上一般繁密。
這聲音突地一停,原來是兩人突然將手中刀劍同時後徹。
但下一刻,刀劍再次劃破空氣。
雲琅的劍,力壓千山,蠻橫無理。
斷嶽的刀,意蘊奇峰之魂,舉世無敵。
刀劍相迎,一股無比狂暴的氣流以二人為中心擴散旋轉開來,如同一場突然發動的龍卷風。
大地轟鳴,不住的在兩人腳下塌陷下沉。
土地龜裂的裂紋一直延伸到方圓一裏之外。附近的魔獸爭相咆哮,密林之間,一片狼藉。
風暴中心,激起的風刃堪比利刃,劃在二人身上,描畫出一道道粉紅色的血線。
斷嶽的黑發如同狂龍一般飛舞,剛剛收回的長刀又揮了出去。雲琅自然不甘示弱,蔓延著雷光的長劍絲毫不慢的遞出,比之之前的狼狽不堪可謂天壤之別。
玄妙的雲蹤步在狂風之中顯然更加如魚得水,劍鋒掃過,在沙土之中,一絲絲雷霆細線在空中飄蕩成玄奧的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