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在路上,你給我打的電話實在是太冒失了。”堂哥有些責怪地說。
“唉,我知道。隻是,當時我的心有些亂,因此想得就有些不周全。”我不好意思地回道,“哥,當時你有沒有開免提?”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我能感覺到自己心跳的加快。
“怎麼可能?你覺得我像是個犯這種低級錯誤的人嗎?”堂哥的語氣有些激動,“大叔就坐我旁邊,看到是你的電話,我能開免提嗎?”
雖然聽出了堂哥話語中的些許不滿,但我一直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因為,最最糟糕的情況並沒有出現。
“別說是在車上,就是還沒出發,你也不能讓我們別來。本來說好了來的,現在又不讓去了。你覺得大叔聽後,會不會有什麼想法?”
堂哥的意思我懂。如果用車將父親拉到一半,什麼都沒做,就又回去了,那麼就算父親再笨,也會意識到自己已經病入膏肓了。“哥,你說得對,是我有欠考慮。”我低著頭回道。
正在此時,姐姐也騎著電瓶車到了。
待姐姐站到一旁,堂哥就接著說道:“現在的問題是,本來說好要檢查的,但現在來了卻又不檢查了。某某(我小名的代稱),你有沒有為此而想好合理的解釋?”
“我就說,主治醫師說,他對我爸的情況很了解,沒必要檢查,隻要掛掛水就行了。既然也是掛水,那還不如就在鎮上,因此我才打電話讓你們暫時不要到醫院去的。”
“哪能這麼說呢?”堂哥不滿地反問,“就大叔現在的情況,如果聽到自己都沒必要檢查了,那麼你覺得他心裏會怎麼想?”
聞言,我不覺心中一驚。這次可是父親自己提出要來檢查的,就父親現在那脆弱的精神狀態而言,恐怕最最忌諱的就是“沒必要”檢查了。因為,這很容易會讓父親認為自己已經嚴重到了“不需要”檢查的地步。我明白堂哥的意思,他是讓我在對父親的解釋中盡可能地避免使用一些敏感字眼。
我再次認真地想了想,然後接著說道:“你們幫著參考參考,倘若我這樣解釋,到底行不行?”俗話說,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何況,我們現在有四個人呢!
“好,你說來聽聽。”堂哥回答說。
“我到醫院將我爸的近來的情況跟主治醫師說了一下。主治醫師就說,根據他初步判斷應該是肺部炎症導致的咳嗽。他說,到底是不是還得查看一下以往的診治和檢查的記錄。查過之後,主治醫師就更加肯定地說,肯定是肺部積液和炎症引起的咳嗽。然後,主治醫師就查問,對於這樣的咳嗽,我們最近有沒有采取什麼措施。我就說,在鎮上醫院掛了一段時候消炎和止咳的藥。聽後,主治醫師說,這樣的治療基本是正確的。然後就問我,要不要將我爸轉到這裏來治療。我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如果在這裏治療的話,那麼會采取什麼樣的措施。主治醫師說,主要也就是輸液止咳和消炎。聞言,我就回答說,這我得回去跟家人商量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