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父親的麵,我將預先準備的能夠問出的問題逐一問了出來。雖然未必盡如人意,但徐荷芬也一一做了回答。
我看到父親露出了滿意並充滿希望的微笑。在即將離開的時候,父親突然開口問道,他好不好吃止疼片。徐荷芬說不是可以,而是如果實在感覺疼得難受的話,那麼就一定要吃。
“不知道為什麼,我吃止疼片的時候,老感覺不舒服,甚至會拉肚子。”父親求助似的地問。
“拉肚子?”徐荷芬先是重複了一遍,然後接著說道,“應該不至於。你吃的什麼止疼片?”
“止疼片我已經帶過來了。”父親一邊說一邊示意站在旁邊的我將方便袋中的止疼片拿出來,“我先前吃的是這種,後來就是因為肚子不舒服,鎮上醫院的醫生又給我換成了這個。但,由於怕還會拉肚子,所以這兩天我也沒敢吃這新換的止疼片。”
徐荷芬一邊聽一邊看了看我拿給她的兩種止疼片。待父親說完之後,她才開口道:“按道理來說,應該不會出現你所說的那種情況。在我牙疼的時候,是吃的這種(後開的止疼片)。我覺得效果還蠻好的。你先回去吃著試試看。這樣吧,我再給你開一種。如果試了之後,依然感覺不舒服,那麼可以再換這種試試。”徐荷芬說完之後,就在止疼片的盒子上又開了另外一種止疼片。
“老人家,你先出去等會兒。藥方開好了,我會給你兒子的。吃過之後,如果感覺有什麼不適應,那麼可以找我調整;如果沒什麼不適應,那麼就不一定再來南京了(她知道我們是從外地趕過來的),可以直接到你們當地醫院按照藥方直接抓藥。最好到中醫院,因為那裏的藥全一些。”
聽了徐荷芬的話,父親的笑意更濃了。
我攙扶著心情大好的父親慢慢走了出去。在母親的幫助下,父親再次以最舒適的姿勢躺到墊著海綿墊的座椅之上。
在返回門診室的時候,我看到那個中年人依舊在外麵等著。看來,他們的掛號號碼應該排在我們的後麵。現在,我倒是有些慶幸自己當時的衝動了。否則不將掛號單和病曆送進去,還在外麵等著的就要換成我們了。
悄悄打開門,悄悄地走進去,再次站到徐荷芬身側等候。因為現在已經有人坐到了剛才父親所坐的位置上,我不想幹擾他們;因為我還有當著父親的麵不便問的問題要問。
我的舉動立刻引起了那個不到五十歲的男醫生的注意。他示意我過去。隻是,我全當自己沒看到,根本就沒理睬他。
那人無奈,不得不出言明說。“你是不是還有什麼問題?”
我點了點頭,但依然站在徐荷芬旁邊等著。
“有什麼問題,到我這裏來問也是一樣。”
這能一樣嗎?如果一樣的話,那麼今天來的這許多人何故費盡心思地撥打徐荷芬的預約電話呢?不過,看到徐荷芬一時半會兒似乎歇不下來的模樣,我還是走了過去。我抱著姑且過去看看情況的勉強心態。
“有什麼問題,你盡管問吧。”那人信心十足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