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的晚宴過後,這場規模空前的“扮扒灰老頭子”的鬧劇也就正式拉上了帷幕。雖然父親替堂哥心疼(花費了巨額資金),但畢竟家族的輝煌得以再現,所以父親的精神一直因此而處於亢奮之中。為了父親的健康,跟昨天一樣,我們不得不早早地就離開了。
也許是一天的喧鬧給父親帶來了巨大的疲累,所以,回到家沒多久,父親就沉沉地睡著了。這兩天,我們感覺父親的睡眠似乎出奇的好。
第二天,父親的精神似乎依然不錯。已經好久不出去走動的父親,居然奇跡般地恢複了剛手術之後的早中晚各一次戶外走動的鍛煉項目。這讓我們全家的精神頓時為之一振。父親良好地轉變,讓我們看到了似乎越來越明顯的希望。
雖然在慶幸自己南京之行的正確決定,但我卻並未因此而有絲毫懈怠。十月一號、二號,因為到堂哥家,所以,父親的輸液也就不得不中斷了兩日。但到三號,我們就毫不猶豫地再次將父親用電瓶車馱到鎮上醫院。雖然輸液不能治本,但隻要能夠發揮出一絲止咳和增加人體營養的作用也就行了。畢竟,現在父親還在堅持著喝能夠標本兼治的中藥呢!
在整個國慶假期期間,除了在堂哥家的時候,顯得異常興奮之外,父親的情況一直相對比較平穩。而且,給我們的感覺,這些天來,父親各方麵的表現都要比去南京之前好上不少。
整個假期,姐姐和我的兩個小家庭都一直呆在鄉下。既然我們都在家了,那麼總會想方設法地減輕一下母親的負擔。我們承包了護送父親前往輸液、煎藥以及做飯等日常工作。
當然,這還遠遠不夠。因為,此時正值花生的收獲之時,而母親種了一輩子的地,就是天塌下來,也無法阻止她收地裏即將到手的莊稼。要想讓母親全副身心地照顧父親,那麼,我們就必須想方設法地在接下來的幾天(假期)中,幫著母親將地裏的所有花生都收回來。
收花生,那可是一件相當繁瑣的事情。到目前為止,我還沒看到能夠收花生的機械,因此我們這裏,收花生一直都是靠手工慢慢完成的。
花生乃豆科一年生草本植物,果實伴隨著根莖埋於地底。因此,收花生,首先得人工起挖。這挖花生可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出鍬的位置很有講究,靠得太近、挖得太淺,都會讓不少花生破損或者滯留於泥土之中;靠得太遠、挖得太深,會帶起太多的泥土,浪費力氣不說,還會給驅除根莖上的土壤帶來諸多麻煩。況且,一塊田地上可是成片成片的花生,一顆挨著一顆,想挖得幹淨、省力,又不碰觸、損壞到其它顆的花生,那得需要極其精準的眼力勁和相當精確的下鍬掌握度。因此,這看起來並非十分困難的活兒,對於很少幹農活的我們來說,是決計做不來的。絕大部分時候,都是有母親挖取,有時候是舅舅挖取,而我們則專門負責從挖出的花生根莖上將成熟的一粒粒花生給摘取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