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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婿臉上出現掙紮之色,但最終還是咬咬牙說道:“不錯,我們那裏的醫院設備是差了點。但,醫生說了,爸的癌症已經到了絕對的晚期。醫生說,爸的肝已經腐爛得很厲害了,即便是再差的儀器也能夠非常輕鬆地查出來。因此,我覺得,再到人民醫院去檢查,似乎已經沒有那個必要了。”
聞言,我的心髒就如同被重錘給砸中了一般,好疼,好疼!我就那麼呆愣愣地站立當場。據妹婿後來講,那時的我看上去比麵部表情扭曲的那一刻還要可怕。我似乎已經被這完全確實了的噩耗給震傻了。
好像是受到我的影響,妹婿感覺四周的空氣都仿佛漸漸凝固了起來。終於,妹婿不堪忍受如此壓抑而凝重的氣氛,於是大為不安地呼喊道:“哥,哥……你這是怎麼了?”
妹婿的關切之語讓我終於回過神來。“哦,沒什麼,沒什麼。”我有些口不對心地連忙回道,然後,略微想了想,就很是緊張地問道,“那爸他自己知不知道?”
“應該不知道吧。”妹婿有些不肯定地回答說。
“那為什麼爸的精神看上去那麼低落呢?”我皺著眉頭繼續問道。
“可能,可能是因為疼痛的緣故吧。”妹婿聞言,即刻就變得緊張了起來。
一見妹婿的神情,我就知道他是會錯意了。其實,我倒不是想追究誰的責任,隻是想弄清楚父親現在到底處於一種什麼狀態。“我覺得不像。我爸他性格一向剛硬,就是再疼估計也影響不到他的精神。否則,也不會直到晚期,而且是在閃了腰之後才喊疼了。你們是不是在不經意間露出了什麼破綻?……”
“不會,不會!哪能呢!”不待我將話說完,妹婿就緊張而焦急地當即否認了起來,“醫生在告知我們結果的時候,可是千叮萬囑,切不可讓本人知道檢查結果!這兩天,我們可是注意了又注意。絕不可能會露出什麼破綻!”
雖然看到了妹婿那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但我為了弄清楚父親現在的真正心理狀態,還是不得不接著問道:“爸有沒有向你們查探檢查的結果?”
“當然問了。”妹婿見我轉移了話題,便稍許放下了心來。
“那你們是如何回答的?”所謂“知父莫若子”,從父親回來的異常神情,我就能夠判斷出他內心的恐慌。我知道,如果不仔細詢問一番,那麼自己就不可能知道問題到底出現在哪裏。
“我們對爸說,你身體好著呢!沒什麼大問題!”妹婿一邊回憶一邊說道。
“爸聽後,有沒有什麼不良的反應?”我感覺問話的時候,自己的心已經開始緊張了起來。
“爸起初有些不信,就反問我們:‘那為什麼我的腰會這麼疼呢?’”妹婿似乎已經察覺出了不對,但還是繼續回答說。
“你們是怎麼回答的?”此刻,我感覺自己的心情似乎變得更為緊張了。
“我們回道,當時我們也這樣問醫生了。醫生說,這腰疼是因為扛原木的時候閃了腰、兌了血(兌血,本地方言,指軟組織受傷時出現充血的一種生理反應)。沒事,過些時候,自然就會好了。接著,我們還這麼安慰了一下爸。”妹婿一點也未察覺出有什麼不妥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