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夫人有心打賞小人,小人怎麼會不要。就算夫人等下醉了,忘了這事。”
“有這麼多人看著,怎麼會輕易忘記。”瀟瀟笑著看向眾人,“大家也來作個見證,免得他喝輸了,反說我欺了他。”
“好。”眾人附和道。來用餐的一半是女子,男子和女子分坐兩邊,互不相擾。她們聽到瀟瀟提議,一半興奮一半好奇。
陳剛看瀟瀟話都說到這兒,便點頭答應。酒樓的夥計收拾了大堂正中的桌了,整齊地擺上一列的酒。瀟瀟毫無懼色地端起酒碗,朝眾人淺笑,“這些日子,辛苦各位了。”
辛辣的酒一飲而盡,她展示著空了的酒碗,招呼道:“既然是慶功宴,大家都要吃得開心,喝得盡興。”
“好。”眾人鼓掌叫好,都紛紛舉起酒碗,就連女子也淺淺飲了一口。
酒能助興,沒一會兒,大廳裏就熱鬧了起來,瀟瀟和陳剛的比試,也激烈地進行著。
“第三十九碗。”旁邊的人驚歎地喊,吹了一起口哨。
瀟瀟麵色如常地盯著目光有些飄忽的陳剛,把喝完的酒碗倒扣在桌上。她的酒量是好,也沒有到幹了近四十碗烈酒不倒的,這其中暗藏著玄機,陳剛喝的的確是真正的酒,她喝的卻是滲了水的。喝了這麼多,哪怕加了一半的水,也足夠醉人,她的臉色未變,胃裏卻難受得很。喝到第五十碗,陳剛已經扶著桌子快要站不住了。瀟瀟也不是真心想贏他,酒碗一扣,她淡淡一笑。
“是我輸了。”
眾人一驚,最意外地當然是陳剛,他晃了晃頭,生怕是自己聽錯了,拉著旁邊的人問道:“她是不是認輸了?”
“是。”那人帶著幾分不確信點了點頭。
陳剛大喜,酒碗還未放下就直直倒下睡著了。眾人不禁感歎了一陣,更加敬重瀟瀟。夥計扶著陳剛下去了,瀟瀟入了席,表情自如地吃著菜,她隻是不想讓人看到她失態的樣子,勉強撐著。酒樓的掌櫃忙拿了解藥丸給她,又做了醒酒湯,她安靜地在席上呆了一陣子,酒勁便熬過了。待人醒了幾分時,她才發現雲翔不知什麼時候坐在她身邊,恍惚中她記得自己大方地送走了國丈,還和雲翔一起敬了眾人,但是說了些什麼,她是完全不記得了。酒樓中的人走了大半,女人都走光了,除下幾個男人東倒四歪地還在那裏。雲翔握著她的手,溫柔地扶著她的肩。
“大家玩得很盡興吧。”她笑著問。
“是呀,怕是明天都不能上工了。”
“要是遲到,就狠狠地扣他們工錢。我都沒有按時上工了。”她拍著胸口說,身形有些不穩。
“明天你不要到布莊來,前些天你一直在忙,應該休息的日子你也沒有休息。算起來,你有八天的假。這八天你就好好地呆在家裏休息吧。”
“嗯,好。”她認真地點頭,“我是要好好休息。這幾天好累,我的膚質也變差了,空氣中水分不夠,皮膚變得好幹燥。今天還喝了這麼多酒,明天一定醜得不能見人了,我要好好保養一下才行。”
雲翔摟著她,溫柔地點頭。雖然這幾天很辛苦,他看得出瀟瀟很滿足。
“掌櫃的,是不是要送醒酒湯?”瀟瀟一眼看到要上樓的掌櫃,腳步虛浮地走到他麵前,“我來送。”
“夫人,這些事還是讓小人來做吧。”掌櫃忙說。
“我知道你以為我醉了,”瀟瀟奪過他手裏的碗,故意板起臉,“就算醉了,這點小事我還能做。”
掌櫃詢問地看向雲翔,見他沒有反對,就由著她上樓。雲翔順便跟掌櫃的結了晚上的酒錢。瀟瀟上了樓,才想起忘記問是哪個房間,她推開其中一間,隱約看到床上躺著人。等她走到床邊時,她才發現那人並不是陳剛,而是子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