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檀木盒子放瀟瀟麵前一放,紅著臉不安地站到一邊。他可能是把子卿的事辦砸了,要怎麼說,他完全不知道,好像不管怎麼說,都會被看穿。他索性就挑明了,但是這樣,夫人一定更看不上子卿。餘光打量著瀟瀟打開盒子的表情,看她皺起眉,子玉更加擔心,要是她因此再不肯見子卿,他豈不是負了子卿的信任。

“這些東西,你應該讓你們莊主好生收著,拿來給我做什麼?”瀟瀟關上盒子,淡淡地說道。裏麵全是山莊的字據憑證,關係到山莊的產權。

“夫人就是我們莊主呀。自從夫人走後,駙馬爺也離開了,山莊就變成子卿一個人打理,他說自己是總管事,並沒有說自己是莊主。夫人要是不信,可以去查問別人。子卿知道昨日惹惱了夫人,怕夫人誤會他心存歹意,所以央我來解釋。”

“他自己為什麼不來?”

“昨天回去後,他在院中想了一夜,想來又不敢來。後來我路過了,他便纏著我,非讓我代他來。平時就沒見他這麼沒用的。”子玉抱怨道,怕自己失言有損子卿的形象,馬上又加了一句,“情深所至,情深所至。”

瀟瀟一笑,盯著眼前的盒子,“我跟你去見他吧。”

“現在嗎?”子玉驚訝地問,一想到子卿現在的樣子,不由為難,“要是夫人有別的事,我們改日約個時間也可以。現在已經過了晌午,到了山莊再過一個時辰,天就要黑了。”

“隻是說幾句,用不了多久。怎麼了,是他約了別的人有事嗎?”

“這倒沒有。”子玉悶悶地回答,看瀟瀟態度堅決,便點了點頭。路上,他都不敢說話,也不知要說些什麼。跟女人相處,他總是有點無措。

“你和子楚最近可好。”瀟瀟不經意地問。

子玉一驚,嚇連差點咬到舌頭,“是……是……子卿說的?”

“你真當山莊我隻認識子卿一人嗎。我隻是隨口問問,你們自己恩愛就好。”

子玉諾諾點頭,再不敢多說一個字。山莊的人多半知道他和子楚的事,這點他心裏是清楚的,但是由一個女人說出來,他多少感到不可思議,她像是在談論一件極平常的事一樣,他和子楚的關係明明是為世不容的。現在,他多少有點了解子卿害怕的原因了。

進了山莊,他一心盼著子卿能快點聽到消息,可惜山莊的人不是好奇就是震驚,等兩人進了院子,子卿正在院中不安地渡步,等著子玉的消息。他還穿著昨日赴宴的衣服,身上的酒氣遠遠就能聞到,因為緊張地一夜未睡,眼睛有點紅腫,配上憔悴的臉色,全然沒了六如公子平時的風采。他看到子玉,心裏歡喜,等看到他身邊的瀟瀟時,整個人都怔住了。他沒有想過她會今天就過來。

他不自由主地走向她,慢慢地,生怕這是一個夢會輕易的弄碎,等走到她麵前,他幾乎連呼吸都停住了。子玉皺起眉,他這種傻呆呆的樣子,哪能討夫人喜歡。

驀然地,他想起自己現在的樣子,一定很醜,她說過衣著整潔是做人的基本。心裏一急,他轉身衝進房子,“嘣”地一聲關上門。子玉傻了眼,他好不容易把瀟瀟叫來了,他竟然閉門不見,到底是在想什麼呀。

“我不想在這裏浪費太多時間。”瀟瀟麵無表情地問。

“我去叫他。”子玉連忙應道,衝到門前,用力拍著門,“子卿,開門呀,你再不開門,我們就走了。聽清楚了嗎,我們,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