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之後的冷靜,是必然的事,以瀟瀟對他的理解,他總會想明白。而因為他的關係,卻讓另一個以理智標榜的人,想要任性霸道起來。就像曾經喜歡過的物件,因為某些原因,脫離了手心,成為別的人手中的愛,那個若是比自己地位低下的人,他或許會出於不願與之同流,放棄那個物件,若是跟自己身處同位的人,或者是比自己更高一級的人,也看中了原本是他手中的東西,他就定要從別人手心把她奪回來,像收藏一般擺在最顯眼的位置。對正元來說,瀟瀟大概就是這樣一個物件。
如果可能,瀟瀟不想跟正元有任何衝突。她最常用的對付人的招術是讓事實證明一切,而正元會利用輿論,兩者相比,還是瀟瀟吃虧一些。她不是怕跟他鬥智鬥勇,但是這是要花精力的事,她忙著做自己喜歡的設計,實在不想分心顧慮其他。如果開粼退讓離開了,對她來說是一舉多得的好事,至少在現實的層麵上是。
開粼的事,並沒有讓她心煩,她煩惱的另一件事。也許是她的錯覺,當然她自己是絕對不承認的,這幾天早上醒來時,她總有一種跟人歡好過的感覺。床單是幹淨的,身上也沒有任何痕跡,她開始以為是自己在做夢,但是感覺卻越來越強烈,有一天早上起床,她覺得自己的腰都快斷了,還渾身酸疼,完全是跟人整夜瘋狂的表現。她懷疑過開粼,又覺得不像,他應該有其他更光明的方法。雲翔和子卿就更不可能了,兩人對這件事很謙讓,三人同住以為,她跟子卿呆過兩天,跟雲翔呆過五天,後來要忙夏季服裝秀的事,她就沒有再跟他們同房。除卻了這三個人,剩下的隻有正元,她對他沒有好感,卻直覺地感到這件事跟他沒有關係。相比這些人中,她覺得最有可能的就是呆在藥穀,絕對不會出來的釋天。
要驗證這件事是有困難的事,如果真的是釋天,他有那麼多稀奇古怪的藥,如果不願意現身相見,她哪裏有辦法能困得住他,難道還要在房間裏裝陷阱嗎。
搬到新家的第一天,因為子卿和雲翔互相的避讓,她最後落得一個人獨守空閨。一個人就一個人吧,她想,猜想換了住處他不會再出現,結果第二天,她幾乎下不了床。她是不是傻瓜,做得這麼過份,怎麼可能沒有發現。她心裏氣惱,又拿他沒有辦法。
當天晚上,她還是一個人睡。他們兩人表情都怪怪的,以為是昨天讓她一個人讓她生氣了,又顧慮到對方,沒有太多的表示。她知道他們的想法,這件事,等有空的時候三個人好好地談一談,現在首要的是解決半夜來客的事,她是鐵了心要把那個人揪出來。如果是釋天的話,她怎麼都有辦法的。
於是,次日清晨,她睜開眼的時候,看到坐在床頭白色的人影。“這麼早……”她微笑地說。
“什麼早,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到底是誰,不要把我跟別人弄混了。”他氣急敗壞地吼,以為她把他當成是別人。
“白釋天,就算我閉著眼睛,也知道你是誰。”她懷著他的腰,睡眼惺忪地靠在他背上,“你身上的藥味,是遮不了的。”
“知道我是誰就好,我問你,這些是什麼意思,”他揚著手上的一疊紙,擺出怒氣衝衝的模樣,“為什麼每張上麵都寫著我的名字,你就這麼想我嗎,上麵說沒有對我說的話是什麼,還有,瞞著我的事是什麼……”
瀟瀟勾唇淺笑,想出一堆肉麻的話寫完幾百張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其中還暗藏著不少噱頭,以他的個性一定忍不住想要知道,這個也是台階,他應該也不想一直隻在晚上悄無聲息地出現。“你猜猜?”她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