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閑眼神裏透出一絲厭惡,他別過頭,看著吳瓊,神色嚴肅,一字一句,不像問話,倒像陳述一個事實:“瓶子裏的是食壽?”

吳瓊擠出一點點笑容,連聲音都是顫唞的:“什麼是食壽?我一直都不迷信的。江先生,你要是身體沒事了就請離開我家。”

江亦閑大步走到她麵前,蹲下`身子和她對視,惡狠狠的說:“你知道麼,我最痛恨用邪術和妖物害人的人了,這樣的人連妖鬼都不如。”

吳瓊猛的站起來,把他用力朝外一推,“你出去,我這裏不歡迎你。”

江亦閑本來就被這裏的陰氣折騰的不行,一下沒穩住身子,後腦勺著地砰的摔下去,疼的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吳瓊彎下`身子像是要去扶他,手伸到一半又縮回去,全身好像失去了力量一般的坐回到沙發上,捂著臉低低的抽泣起來。

蘇晨忙把江亦閑扶起來,伸手給他揉後腦勺。

江亦閑疼的齜牙咧嘴,淚花都迸來了,嘴上嘟嚷道:“再這麼摔幾次,我得摔傻了。”

吳瓊一邊抽泣,一邊斷斷續續的說:“我也不想啊,可是我還有女兒……我不能拋下我的女兒啊……”

蘇晨扯著江亦閑在沙發上坐下來,溫聲問吳瓊,“吳姐,到底怎麼回事?”

吳瓊隻是捂著臉低低的哭,好一會,才放下手,拭去臉上的淚痕,啞著嗓子道:“我結婚結的很晚,三十五歲那年才和囡囡他爸爸結婚。我們感情很好,第二年我們的女兒囡囡就出世了。當時囡囡他爸爸很高興,每天下班回家就喜歡逗囡囡玩。”

“囡囡兩歲的那一年,有一天周六我加班,囡囡爸爸帶著囡囡出去玩,結果路上出了車禍,囡囡爸爸死命護著囡囡,囡囡才沒出事,可是囡囡她爸爸卻當場身亡。後來我就一直一個人帶著囡囡,囡囡沒有爸爸,但是從小就聽話又懂事。”

吳瓊說著,又低低抽泣起來。江亦閑隻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半年前我被查出來晚期胃癌,我覺得我的生活一下子就崩潰了。我死不要緊,可是囡囡她還需要人照顧啊。當時我沒敢把查出癌症的事告訴任何人,醫生建議我早點去住院,但是我放不下心囡囡,就一直強撐著上班,照顧她。”

“後來有天做晚飯的時候,我實在疼的受不了,在廚房裏暈過去,囡囡打電話給醫院叫了救護車,我告訴囡囡我是低血糖才暈倒的,他也信了。醫生也在我的祈求下沒有和囡囡講實話。我在醫院住了五天,第五天出院後,我在家裏整理入院時候的衣物,準備拿去洗,結果發現衣物裏麵夾了個瓶子,還有一本小冊子。”

“瓶子就是這個瓷瓶,紙上寫著食壽使用方法?”江亦閑出聲打斷她的話。

吳瓊點點頭,繼續往下說。

“我本來是不信這些東西的。而且上麵寫著……”吳瓊打了個哆嗦,“寫著食壽要寄生在人身上,吸取他人的壽命,才會起作用……我雖然算不上多好的人,一直以來卻也沒做過什麼壞事,我自問一生從沒害過人,陡然叫我去為了自己害人性命我也做不到。”

“我早該把那小冊子和裝著食壽的瓶子扔掉的……我一直沒用食壽,但卻也把瓶子和小冊子留下來了。就這樣又過了大半個月,我的身體實在撐不住了,又進了醫院,囡囡在我床邊哭的跟什麼似的,我當時心裏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後來從醫院出來,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