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閑無奈的看著靠著自己肩膀昏睡過去的人,從他身上掏出錢包,付了車錢,打橫把人抱回家。蘇晨個子挺高,但卻很輕,抱起來倒不費力。
把人放在床上,給他脫了鞋,扯被子蓋上。江亦閑從他口袋裏把那個已經完全變黑的骨頭和符紙掏出來,皺起眉點燃符紙,丟在一個杯子裏,把骨頭也丟進去,嗶嗶啵啵一陣響,骨頭和符紙一齊化成了灰。蘇晨手腕上的印子已經開始慢慢變淡,江亦閑伸手去摸,還能感覺到印子裏淡淡的帶著寒意的陰氣。
那顆骨頭是一隻百年雄雞妖的喉骨,陽氣很強,沒想到居然也受不住蘇晨身上食壽的陰氣。
蘇晨閉著眼睛,麵色蒼白,薄唇微微抿起,跟睡著了一般。江亦閑坐在他旁邊,都能感覺到他身體裏的食壽因為失去了雄雞喉骨陽氣的鎮壓而興奮的活動起來。按理食壽是不會導致人昏迷的,但蘇晨確確實實暈過去了。江亦閑感覺,要是不盡快解決他身體內的食壽,蘇晨大概就永遠醒不過來了。
食壽脫離了人體,會變得很脆弱。但是寄生在人體裏的時候,和人魂魄相連。江亦閑實在不知道應該怎麼把這玩意給祛除出去。他想聯係師傅,但是師傅在麗江大概樂不思蜀,手機成天關機。
他那天晚上也打電話問過學富五車的小師妹,小師妹也無計可施,說是沒在古籍上見過相關記載。倒是很興奮得想來看看被寄生的蘇晨,江亦閑果斷的拒絕了她。
蘇晨手上的黑印子也不知是怎麼回事,隻是被司機捏了一下而已,而且他也看過了,司機身上沒什麼怪異的地方。
床上的蘇晨忽然低低j□j了一聲,睫毛抖了抖,竟輕輕睜開了眼睛。
江亦閑有些意外,忙湊過去扶他坐起來:“怎麼,有沒有不舒服?”
蘇晨晃晃頭,衝他笑笑,道:“沒事。”
江亦閑覺得有些奇怪,蘇晨渾身上下那種詭異的食壽的氣息忽然完全消失,好像從沒被食壽寄生過。這幾天他見得意外的事實在太多。不過不管怎樣,人沒事最好。
蘇晨從床上坐起來,伸了個懶腰。回頭朝江亦閑嫣然一笑,眼角眉梢都是暖意,一雙眸子澄澈清淨。江亦閑一愣,忽然覺得麵前的蘇晨有些奇怪。至少笑得很奇怪。
他正有些疑惑,蘇晨已經出了房間,隔了一會又走進來,在江亦閑旁邊坐下來。蘇晨走路的動作也有些奇怪,好像突然變得有些女氣了。
不對勁。
江亦閑有些警惕的往旁挪了一些,蘇晨卻往前湊過臉來看他。兩人的臉離得很近,蘇晨溫熱的鼻息撲在江亦閑臉上,江亦閑都能看到他一又一根長長的睫毛。
江亦閑有些不自在的別過臉,蘇晨忽然有些詭異的笑起來,一直掩在身後的右手持著一把水果刀,狠狠地刺向江亦閑腹部。
江亦閑卻及時的抓住了他的手腕,扭到一邊,另一隻手橫上他的頸間,翻身把他壓在床上,厲聲道“你不是蘇晨,你是什麼東西?”
“我是蘇晨啊。”身下的人輕輕笑起來。
江亦閑冷冷的瞪著他:“從他身體裏出去。”
蘇晨用力掙紮了一下,卻沒掙紮成功。他挑挑眉,幾隻食壽從他身上浮出來,往江亦閑身上爬去。江亦閑卻動也不動,冷笑一聲,“這鬼東西沒法寄生在我身上。”
蘇晨臉色一變,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一個會道術的普通人而已。”江亦閑左右看看,沒看到能捆綁的東西,隻好繼續壓著他,“之前的事是都你搞出來的?”
蘇晨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