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的的警察沒聽清楚,大聲問了一句:“什麼?”
“犯人跑了!”江亦閑道。
警察踩下刹車,警車又往前滑行了好長一段。
蘇晨和江亦閑還有押著司機的警察跳下車往回跑,鑽過綠化帶,前麵是一家商場,門庭若市,司機早已跑的無影無蹤。
蘇晨轉身盯著那個警察。
警察毫不畏懼的看著他。
江亦閑拍拍蘇晨的肩:“蘇晨。”
蘇晨垂下眸子,淡淡道:“警官,接下來怎麼辦?”
警察道:“你們跟我回警局錄口供,我們會出動警力抓捕犯人,不會讓他逍遙法外。”
蘇晨還要說什麼,江亦閑拉住了他的手,衝他搖搖頭。
做完筆錄,已近七點。
暮色已深,最後一絲夕陽的餘暉慢慢隱沒在高樓後。街邊的路燈一盞一盞的亮起來,有種紅塵俗世特有的溫暖氣息。
兩人並肩走在路邊,江亦閑嬉皮笑臉的去搭蘇晨的肩,被他一把甩開。
江亦閑不死心,又搭上去,又被甩開,再搭上去,被蘇晨踹了一腳。
“蘇晨,你太狠心了。”江亦閑齜牙咧嘴,發出血淚控訴。
蘇晨剜了他一眼。
江亦閑不敢造次,乖乖的走在他旁邊,問道:“白天你說知道了,是知道什麼?”
“你看。”蘇晨把照片拿出來,指著喬思雨姐姐脖子上那一小塊類似胎記的斑紋給他看。
江亦閑掃了一眼,道:“不是胎記麼?怎麼?”
蘇晨欲言又止。
江亦閑皺起眉:“蘇晨,你知道了什麼?”
“蟬。”蘇晨說。
他眼裏映著燈光,顯得有些迷蒙。語氣淡淡的,卻像是藏著什麼更深層的東西。
“蟬成妖,可以人皮為殼,同人無異,唯獨脖子上會有一個蟬的圖紋。當蟬自人體內蛻出,便會留下一層人皮,人皮無傷無口,脖子上的蟬的圖紋也會消失無蹤。”蘇晨如同背書一般道,“蟬進入人體,會先食盡五髒六腑,之後是肌骨皮肉……”
“……最後留下一層皮以作殼。”江亦閑接道。蘇晨這麼一說,他也想起來確實是有這麼一回事,隻是他一時沒想起來。地上的劃痕,應該就是蟬妖出殼之時,在地上借力留下的。但是蘇晨怎麼會知道這些?
似是看出了他的疑問,蘇晨搶先開口道:“別問我,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知道……看到這個圖紋,這些東西便自然而然的浮出來了……”
他停下腳步,微微昂起頭。
燈光打在他臉上,照的他眉目清雅幾可入畫,不似凡塵中人。兩人之間隻隔了半步距離,卻好像隔了天塹,江亦閑忽然心裏一慌,伸手握緊了他的手,心裏才有了些踏實的感覺。
“別想那麼多了。”江亦閑說不清是安慰自己還是安慰他,“先把眼前的事解決吧。”
蘇晨隻是望著空中的某處出神,隨意的點了點頭。
事情的眉目差不多已經完全清楚。
喬思雨的死因和何成偉鍾文他們有關,而何成偉鍾文相繼死去,胡飛燕也在當晚失蹤。
所謂的喬思雨的姐姐,應該隻是一隻藏在人殼裏的蟬妖。
一切也許隻是為了給死去的喬思雨複仇。
胡飛燕也許也和事件有著聯係,才會失蹤。
那位喬思雨的遠房親戚,應當就是“靜夜”夜總會的,王副經理。
那麼,接下來該輪到誰呢?
王新介紹喬思雨去做服務員,那麼喬思雨的死,他也應該負有責任,那隻蟬妖也遲早會找上他。
但是現在不知道的是,蟬妖接下來要對誰下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