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主人一樣對我們說著不歡迎的話。我們走不走,你說了不算。同樣,工藤做什麼,你也沒有資格指責,你不是他,就不要把自己的想法強加在他身上。你再怎麼說,和他出來的也是我,不是毛利小姐。還有,已經中午了,我們要吃飯了。如果遠山小姐不想和我們同桌的話,那慢走不送,對了,你可以順便把那個黑炭也捎帶走,你不是很喜歡他嗎?”

說完就自顧自的去廚房了,看也沒看和葉的臉色。

和葉氣得胸口一起一伏的,喘著氣,臉上一陣青一陣紅,指著灰原消失的方向,臉卻對著服部。半晌才出聲:“她,她到底幾歲了?她怎麼可以這樣!”說著就嗚嗚的哭起來。

服部和工藤則是已經呆若木雞了。“我還是第一次見小姐姐發脾氣呢!真的,好可怕啊!”服部喃喃道。工藤回過神來,有些奇怪:“她其實脾氣很好的,一般都不會這麼直白的…呃…,今天到底是為什麼這麼生氣呢?”

服部也回過神來,見和葉在那兒哭,也有些頭大,隻好對工藤說:“不好意思,我看我還是把和葉送回去吧,她這個樣子,大家都……”

“嗯,我明白,你去吧。灰原也不是有心的,你多多包涵,有什麼對不住的,我替她向你賠罪。”工藤表示理解。

服部穿上衣服,拉著哭哭啼啼的和葉出去了。臨走時對工藤說:“飯做好了你就和小姐姐吃吧,不用管我,我還不知什麼時候回來呢。”工藤點點頭。

玄關傳來沉重的關門聲。工藤回過頭來,發現灰原正站在廚房門口。“是我把她說哭的,為什麼要你來替我道歉?”她語氣還是很冷,不過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怒氣。

“我說過我會保護你,所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我也說過,我不需要。”

“可我一直在做,你也一直在接受。”

“那以後不需要再做了。”

“我要做,還會讓你繼續接受。”他語氣篤定。

“為什麼?在變回工藤新一,可以和你的青梅竹馬長相廝守以後,為什麼還要繼續做?”她清冷的眸子裏盛滿了不解。“組織也毀滅了,沒有危險了,所以你大可不必這樣。就像她說的,陪在毛利小姐身邊,把我當做陌生人。”

她頓了頓,繼續道:“徹底做回原來的工藤新一。”

他迷茫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為什麼……”重複著為什麼,卻又突然清明:“是,我不知道這樣做的意義,我隻知道我想這麼做,我不想讓你受到傷害,不想讓你傷心。”

“還有,我不是已經和你說過了嗎?徹底做回工藤新一,早已不可能了。至於把你當做陌生人,”說到這兒,他喉嚨有些幹澀。

他想起了破案時她在自己身後不動聲色的提醒,麵對危險時的默契與含蓄的關心。他從快要爆炸的公車上把她救出來;她坐在自己床前用裝著玫瑰花的手槍嚇唬自己。還有為自己熬夜做解藥的她;被自己發脾氣訓斥後不怨恨反而更加愧疚的她;怕自己追蹤組織有危險而勸阻的她;在箱根遊湖時那麼放鬆的她,眼睛裏好像落滿了整個世界的光芒;在奈良的晚上對著他吹氣的、調皮如同孩子的她;起床後帶點迷糊的可愛的她……

他恍然發現,原來她的這麼多麵,他都記得。

他忽然覺得眼眶有些發酸。

有多少年了?他沒再流過眼淚,甚至沒再鼻子發酸,有多少年了?

“已經有了關於你的那麼多記憶。這樣的我,如何把你當成陌生人呢?”他聲音有些沙啞,苦笑著對她攤開手。

“灰原,你教教我啊。”

她突然就很想哭出來。是為世界上還有人願意保護自己,不想忘了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