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庭成員對王宏偉操心和著急,王宏偉自己何嚐不知道著急呢?
隻是王宏偉相信燈泡廠是會恢複生產的,即就是不會恢複生產了,他也要等到一個確切的消息。因為他實在是不想離開燈泡廠,甚至是死也要跟著這個單位一起死。如他想堅守自己的愛情婚姻直到老去,那不僅是自尊和麵子問題,而且他從內心裏渴望能夠在其中得到一種長久的安逸。
所以在等待廠子複產的這段日子,王宏偉生活的心態極其平靜。在他看來,著急又有何用呢?你急或不急,太陽還不是每天照樣從東方升起。
盡管如此,王宏偉在聽到了廠子不可能複產的一些小道消息後,和昔日的同事一樣心裏不僅難受,而且為以後的出路已經深鎖了眉頭,並感到有一種明顯的壓力突然向他襲來。
這次借錢不就是在這種壓力下的無奈之舉麼?王宏偉一個有骨頭有血肉的男人,難道不知道讓家人生活無憂無慮嗎?其實,他已經開始在付出行動,想是先安頓好眼下的生活,然後再為自己想著法子尋找一條出路。而大家庭成員的做法雖然都是好心,雖然都看似在幫助王宏偉,但反而給王宏偉製造了壓力和思想負擔,同時也傷害了王宏偉。
大家庭成員不理解王宏偉的心情,王宏偉還能勉強理解和接受,畢竟他們的思想境界與認識水平和他不在同一個水平線上。但是女人的不理解和態度,卻讓王宏偉感到有些不可理解,並從心理上不能接受。
以往雖然分床而睡,但夫妻生活女人並沒有完全堅決拒絕。但是在最近一個多月時間裏,女人始終不搭理他,並堅持不讓他碰。這又讓他感受到了一種莫名的恥辱和壓力,而且這種壓力比麵對生活的壓力還要大。
男人有時候就是這樣的一個怪東西,越是有壓力,越是特別勞累,越是想碰女人。
雖然夫婦早都過了那種“朝一晚五”的蜜月期,而且都算是老夫老妻了,但王宏偉卻在最近一段時間裏特別需要女人,而且從來都沒有過像現在這麼強烈的需要,恨不得把女人生吞活剝了的那種,把女人裹在身下永遠不放手的那種,把女人作為一個世界鋪墊在身下任憑自己肆意擺布的那種。
這種想法連王宏偉自己都不明白,怎麼會十二分地想在女人身上發泄,又怎麼會有這種沒有理性沒有人生境界的需要呢。
他越是想碰女人,女人越是不讓他碰。女人不讓他碰,他越是想碰女人。連續磨磨蹭蹭了一個多月的時間,軟的硬的招數都使過了,但都沒有取得一次成功。他的強烈需要與女人的強烈表示不支持,讓他在心裏並產生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失敗和沮喪。
因此,不知從何時起,王宏偉就特別害怕黑夜的到來。他並不是害怕黑夜中要麵對那種浪漫不再而帶來的孤獨寂寞,而是每一個夜晚對他來說,就像是死神和他在一起,讓他從皮囊到靈魂的每一個毛孔都充滿了無比的恐懼。
在以往家庭經濟來源穩定和生活幸福的日子裏,每當夜晚來臨的時候,常常不是他提前暗示女人,而是女人常常用曖昧的目光或者性感的打扮來暗示著他。又因為他們的一個女兒雨桐在外地上寄宿製學校,平時都不在他們身邊,所以他們兩個人的折騰,常常翻江倒海而無所顧忌。幾乎每個夜晚的到來,對他們來說都無比浪漫和幸福。
和女人步入不惑之年前後,彼此雖然不像初婚時一夜裏要好幾次,或者至少保證每個晚上都要做一次,但是相對比較,彼此還能夠在每一個星期溫存那麼兩次。且每次女人都死去活來,如果不是心疼他的身體,女人就會騎在他的身上舍不得下來,堅持要把他掏空。
有那麼一段時期,他的女人像他在二三十歲的樣子,這才剛上床,就立馬激情亢奮,有時洗完澡,甚至連睡衣都不會穿,為了給他尋找新鮮感,直接就在客廳的沙發上為他寬衣解帶。而他卻像是女人二十多歲的時候,竟有了一些羞澀,常常是應付功課。有時候他的作業過於潦草,女人還會罰他重新再做。盡管有些時候,作業都是女人幫助完成的,但他還不得不假裝投入和快樂。否則,他第二天的夥食就會沒有人管,即就是女人管了,也如他的作業一樣潦潦草草。
如此,夫妻之間曾經那是多麼的和諧性福,而這也確實值得幸福。但是目前,王宏偉實在是想不明白,女人究竟為什麼堅決不讓他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