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途末路，李德政不得不抹下臉皮向主管副市長彙報，請求援助。
主管副市長問他平時都幹啥去了，屎到尻門子才著急找廁所。雖然被當麵訓斥了一頓，但總歸還是答應了協調。
因為主管輕工局和水、電局的副市長還不是一個人，這副市長又聯係了那副市長，總算在下午臨時召開了一個各個有關部門人員參加的圓桌會議。
趙局長參加這個會議心裏盡管有不美，但有幾位副市長出麵，便也沒有對李德政過多的刁難，隻是用了一些彼此心知肚明的話，譏笑了李德政。
針對燈泡廠問題的圓桌會議結論是，以前所拖欠的水、電費舊賬都先掛起來，等廠子恢複了生產後分批逐漸清還，但從此之後的每一個月水電費必須按時繳納。
以後如果按時繳納水電費，隻有一個辦法：每月的水費電費必須分別到各家各戶收取，再由廠裏集中後，分別交給自來水公司和電力局。
向職工每戶收電費的問題好解決，原來廠裏的職工每家每戶都裝有一個電表，誰若不繳費就別再用電。而水的問題就不那麼好辦了，重新給每家每戶裝一個水表，職工不願意且也沒有錢交，而廠裏也拿不出一分錢。雖然這是個問題，但隻要恢複供水供電，剩下來的這些問題有難度，但就不是什麼大問題，也用不著也不敢讓幾位副市長出麵解決了。
散了會，李德政要招呼大家吃飯，幾位副市長要他趕緊忙自己的事去。
電力局的趙局長請走了幾位副市長。當然，趙局長也客氣地招呼了李德政和杜芬芳，但他們又怎麼好意思去呢。
等人家的車子都啟動開走了後，李德政和杜芬芳同時做了一個深呼吸，恢複了正常的神態，也恢複了以往的那種上下級的和諧關係，邊說邊笑，走出了市政府的大院。
李德政說：芬芳，你也不回家吃飯了，我個人請你吃飯。
杜芬芳沒有客氣，說：好啊，難得局長私人請我吃飯，那就去最好的華川酒店。
李局長說：沒有看出啊，企業職工還沒有要了我的命，你杜芬芳的心就狠上了。請你兩個涼菜，兩個熱菜，一瓶啤酒，一碗麵。四菜一湯，有肉有酒有飯，還不行嗎？
兩個人說著就到了市政府隔壁小巷子裏的一家麵館，涼菜上來了，兩人就開始喝啤酒。一瓶啤酒下肚，熱菜也來了，杜芬芳的點子也來了。
杜芬芳端起酒杯對李德政激動地說：有了，有了。
李德政沒有明白杜芬芳的意思，笑說：你有了，又不是我的，給我說啥。
杜芬芳說：我是說收水電費的辦法有了。
兩個人都哈哈笑，餐館的老板和服務員也被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