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的同事們,能自謀出路的也都找到了自己的事情,沒有找到事情做的,都在進入再就業服務中心後,正在接受再就業技能培訓。有準備學了技術創業的,有打算學了技術去求職找工作的,還有一些願意外出的下崗職工,馮勇智也是向他們誇了海口的,“隻要你們願意,我隨時都可以把你們送出去就業”。
總之,每個下崗職工都分別在進行著各自人生的一次洗牌和重新開局。
小張那五六個弟兄對廠裏的企圖沒有達到,不久,就因抽大煙和涉嫌盜竊被關進了囚號。
幸好王宏偉除了在過去偶爾和小張他們混在一起吃吃喝喝,胡吹瞎諞,跟著一起去開開洋葷之外,並沒有參與過他們的其他活動。要不然,小張他們進號子的時候就會把他牽扯了進去。就這,王宏偉還是沒有少到公安局去接受調查和介紹自己的情況。
從醫院回到家裏後,就牽扯了這麼一檔子事。雖然他沒有卷入其中,但還是感到有些晦氣。
在徹底得到公安部門對他沒有問題的結論後,王宏偉歎了一口氣:少了這樣的朋友,心裏也清爽了一塊地方。又誇月紅說:不是老婆在平時的多次批評中提示,我今兒都不知道身子在哪裏啊。
月紅說:認可老婆就好,老婆就知足了。
王宏偉說:我明天就去繼續找工作。
月紅說:宏偉,你好好在家裏先休息,等身體和心情都好了,再出去找工作。
這一次準備再去找工作,王宏偉想到還是要找和文職有關的工作。因為與他的特長有關。俗話也說了,隔行如隔山。尤其是對於年過40的人,要幹事情還是要堅持幹自己熟悉的事情。
王宏偉的這點認識,月紅是理解和支持的。
月紅看到王宏偉的心情很好,也覺得應該在他高興的時候,再添一把火。於是,就依了王宏偉,並滿臉幸福地鼓勵說:好好放下自己的姿態去應聘,一定能夠找到一份自己喜歡而又能幹得好的工作。
晚上,月紅把王宏偉那一套深藍色的西服和白色的長袖襯衣取出來熨燙平整,又找出了那條紅色的領帶放在一起,這才催促王宏偉:宏偉,去洗個澡吧,把你的黴氣好好衝衝,明天好迎接一個新的開始,好不好?
王宏偉像個乖孩子一樣聽話,說:好,現在就去。王宏偉進了衛生間,洗浴的熱水,月紅已經給他燒好了。
月紅也像母親一樣,看著自己的孩子乖乖地去洗澡了,臉上自個兒微微地笑了,又才走進客廳坐在沙發上,用遙控器打開了電視。
這一晚,他們在久違的幸福裏纏綿了好久,似乎從生理到精神都得到了一種徹底的洗禮。
王宏偉一覺醒來,月紅已經把早點做好了。
看著王宏偉把早點吃完,又看著他把西服穿好。月紅走上前親昵地幫著把領帶係好後,才交代說:宏偉,我上班了去,你早點出去,我等你的好消息。
走到門口,月紅又返回來站在王宏偉麵前。
王宏偉以為月紅忘記了什麼事情,或者是還想給他交代什麼。說:紅兒,還有啥事?
月紅轉過頭,把一副臉蛋遞到王宏偉嘴邊,說:宏偉,還該做點啥?
王宏偉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於是,抱著月紅在原地轉了幾圈。
月紅接受了親吻後,又告訴王宏偉,說:宏偉,還有別忘了穿上我昨天給你買的遠足皮鞋哦。
王宏偉:嗯。臉上已經眉飛色舞。
月紅和王宏偉彼此剛才的表現,像剛結婚的新郎和新娘,抑或像是熱戀中的情侶。
月紅走後,王宏偉找了自己的身份證、畢業證和過去寫的一些習作,裝在一個手提袋裏,也出了門。反正就兩條街道,他打算一個挨著一個地,把所有的職業介紹所都逛一遍。
王宏偉這一出門,似乎好事就讓他碰見了。
在紅星路的鵲橋職業介紹所,王宏偉看見了門外放的牌子上寫滿了密密麻麻的招聘信息,就不自覺踏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