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了一跳,忙用水潑了潑臉,避開傷處將半凝固的皂豆往身上一抹,草草衝水完事。
作者有話要說: 開新坑。
☆、日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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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為什麼柳喚之對他如此關懷備至呢?
向辰想,大約是因為從前一起在書館上學的緣故。
盡管身體是小孩,靈魂裏卻是切切實實的成年人,書館裏教的東西不是過於顯淺就是已經學過,向辰實在忍受不了和一群天真無邪的娃兒窩在同一所課室,手捧書卷搖頭晃腦地朗讀。於是乎就算考核成績不錯,在道貌岸然的夫子們眼中他依然被歸納為懶惰散漫、動不動逃課的壞學生。
本來那樣也無關係,橫豎他小時候沒少給老師罰站罰抄課本。向辰寧願提著兩個水桶在走廊裏麵壁思過或者抄詩經兩百遍,也不要像個白癡一樣跟著老先生學寫字。可遺憾的是,那些古道熱腸的夫子們並未因此放過他,他們不但下課後把他留在書館將當天教過的內容再講一遍,還特別指派文靜乖巧的柳同學與他同桌,午休亦跟在他身旁,美其名指導他課業,實質卻是監視他不讓有機會逃學,年年皆是如此……
你說,柳喚之能不變成他的私人管家嗎?
唉、真是一段孽緣……
向辰半瞇起眼,把一塊木頭擱在空地上,提起斧頭筆直地砍下去。嚓嘣兩聲,木頭應聲破開,漂亮地分成兩小塊。他接著拾起另一塊,擺好,眼角餘光卻瞄見庭院門口一道黑影晃動,抬頭一看,又是劉家大嬸。
“哎呀、向公子,剛才還猜你會否不在家呢,我家小秋啊做了一些糕點,就想著拿過來讓向公子嚐嚐……”
劉大嬸笑瞇瞇地把手裏的小藤籃硬是塞進他懷裏。向辰隻能幹笑著道謝收下,目光不著痕跡的瞄了瞄藤籃裏的精美糕點,那分明是玄北街鳳仙樓的出品。居然用大師傅做的糕餅來混水摸魚,這位大媽未免吹牛吹的太大了。真以為他看不出來嗎?
劉大嬸瞥了一眼他腳下的東西,驚訝道:“向公子這麼早便在砍柴,真是勤懇呢……”
向辰客套地笑笑:“哪裏、哪裏。我隻是成天價在那房裏悶得慌想找點事幹,看廚房的柴差不多用完,剛好有現成的木頭,就順便把它弄小一點,燃燒起來也容易些。”
“向公子今天也不用回車店嗎?”
位於朱東巷的蒸汽車店麵,是向家兩老留給他打理的生意。
所謂的蒸汽汽車,簡易而言就是用燃燒晶炭所產生出來的蒸汽作為動力推動前進的車輛。外形與古代的馬車大同小異,隻是前頭裝上方向盤和腳踏,車尾加了個燃料箱。它的車速不快,和腳踏車相約,但是能跑很遠的距離。僅僅一袋普通背包大小的晶炭,足以用上兩三天。個中操作他真的不太理解,或許是因為那些晶炭內藏著很多能量吧。不過,那狀似彈珠的晶炭實質是甚麼化合物,卻是無從稽查。
車店店工也不多,但勝在是獨門生意,整個月湖縣隻此一家,自然賺得錢袋脹鼓鼓的。故此以向辰的能力,買下更大更豪華的府第,聘請十來個家丁栽花種樹料理家事,絕對不成問題。他之所以搬進這個小小的院落,辭退以前的仆役,純粹是上輩子的生活習性使然──做得來的便自己來。反正向老爺向老夫人都不在,一個人過日子,沒有囉囉嗦嗦的總管,也沒有阿諛諂媚的跟班,向辰樂得清靜逍遙。
雖然,還有一個愛管人的柳同學。
“呃、我腕上的傷還未好,張大夫讓再休息兩天。”向辰心忖:所以後天劉大媽你就別來煩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