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又少,好不容易一個大大小小挖了一個筍,才賣了幾兩銀子,這可是半年的家用錢呀!他倒好,為了一個騷貨,就花了近一半!你說這日子還有什麼好過的?嗚嗚嗚,如果不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我早就不活了!”
另一位叫真嬸的婦人說:“唉,春花,這男人呀有幾個管得住自己的?李氏那女人,自家的男人管不了,就來騷別人家的男人!哪天真扭住他們兩個,就讓她浸豬籠!現在你這要打要殺的也沒用,關鍵還是在男人呀!”
春花哭哭啼啼的說:“這叫我怎麼過日子呀?嬸子,攤上這樣的男人,我這還有什麼奔頭,不如一刀砍了他,我給他抵命,也好過餓死幾個孩子呀!”
虎妞她娘勸著說:“春花你說傻話呢!你們倆都死了,這孩子還能活麼?這世上沒爹沒娘的孩子有幾個過得好的?不管怎麼著,他爹再不成器,也還有你這個娘給看著呀!不好僧麵看佛麵,就看在孩子的份上,回家去好好教一陣就算了!”
春花大哭起來:“淩香嫂子,我哪裏舍得孩子呀!那是我身上掉下的肉。可是要我活活的看著他們挨餓受凍,我這心裏怎麼過得去?我怎麼就這麼命苦,攤上個這沒用的男人!”
春花正在哭哭啼啼之時,裏正過來了,他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大叔,從他的衣著、形止上可以看得出,家境不一般。
裏正閻四成在人群外大聲叫著:“春花你這是怎麼了?一個女人打打殺殺,還成什麼體統?”
春花一見到裏正,頓時大哭起來:“裏正,您可是我們凡村的父母官,您可要給我作主!閻三郎挨千刀的,拿活命的銀子去搞女人!我這還怎麼活呀!”
真嬸是長輩子,又是裏正的嫡親嬸子,她不客氣的對裏正說:“四成,你可真得好好教訓一下這三郎這沒出息的東西,自己這媳婦,為他生兒生女,還死裏幫著他管家幹活,可他這個樣子,真是太沒良心了!”
裏正聽明白了事情的起因,他對春花說:“三郎媳婦,你先回家去吧!晚上我去找三郎,好好的說說他!回吧,大家都回吧,這天色也晚了,家裏飯都還沒有做吧?”
眾人聽了裏正的話,都各自往回走了,閻悅冰見春花抹著眼淚,拿著大砍刀邊哭邊回家!
☆、第十四章
看完樹下的大戲,閻悅冰回到家時,爹娘都已進了家門,劉氏正在喂豬食,見閻悅冰背著一簍子的粽葉進來,笑著說:“小九也去摘粽葉換零花錢了?”
閻悅冰高興的說:“娘,我要掙銀子給你買布做件新衣棠!天氣熱了,你一件好衣服都沒有,到時你做一件新衣服穿穿,省得沁梅嬸子老是說你太小氣。”
聽到女兒這體貼的話,劉氏頓時眼含淚花:“我的小九太好了!娘可真開心!不過,小九掙的銀子,還是給自己做新衣吧,娘這麼老了,穿什麼都一樣,別人說什麼又有什麼關係,反正有衣服穿就行!”
閻悅冰認真的說:“娘,你可別說老,你才四十呢!女人四十一枝花!你還是一朵花的年紀!”
“哈哈哈”劉氏被女兒可愛的神情逗得笑得眼都淚流出來了,她笑著問:“我家小九這又是從哪聽來的話呀?女人四十一枝花呢!如果四十的女人還是花的話,那這花可沒人看了!”
閻悅冰故意撒嬌說:“才不是呢!娘這朵花可有爹爹看呢!而且小九就是覺得娘就像一朵很好看的花!爹爹,你說對不?”
正走出大門的閻二勇聽到女兒問他,立即說:“是的,你娘呀現在爹的眼中可不就是一朵花不?誰敢說她不好看?”
劉氏笑著扁扁嘴說:“好好好,就讓你們兩個就胡說八道吧!進去吧,天都晚了,以後小九要早點回家。”
閻悅冰立即解釋說:“娘,可不是我沒有早回家,我早就回來了,隻是在大樹底下看熱鬧呢!”
劉氏驚訝的問:“大樹底下又有什麼熱鬧可看?”
閻二勇見女兒在身邊,隻是含糊的說 “還能有什麼熱鬧?不就是李氏那事麼?剛才春花拿著刀追著要砍了三郎呢!他把家中眾人辛苦掙的銀子,一天就花了一半在李氏身上!春花能不砍人?”
這閻三郎與李氏的事早有耳聞,這終於鬧出事來了劉氏見閻二勇不願多說,知道是女兒在身邊,因此也就沒有細問,隻是歎息一聲進了廚房。
晚上閻悅冰睡在床上很久都沒睡著,她覺得這古代有農村,真的是跟她在電視中看到的很不一樣!
以前在小說看到過很多,說古代對女子的要求很嚴,如果出了這種醜事,不是要被沉塘麼?
其實她並不知道,古代特別是戰亂多的年代,對寡婦的要求並不嚴格,因為戰亂人口急劇減少,而冷戰爭又是人肉戰,要是對女人太嚴,因影響生育。
隻有那些氏族大家,曆來把禮儀規矩掛在嘴邊,為的是約束自己家族的女子不可亂來,才會有那麼嚴重。
想了半晌也沒想明白,就聽到劉氏與閻二勇的腳步聲傳來,閻悅冰馬上閉上了眼。
隻聽兩人走到床前脫衣上床的聲音,然後再聽閻二勇問:“小九就睡著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