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實在不行,我們就賣泥槳吧!”
“好,聽你的。”
果然不出所料,當官的對這幫平民百姓就是狗眼看人低,張家在縣城裏請了一位都水監推薦的朱大人,搖晃著一隻豬頭斜著眼睛看人:“張族長是說這砌橋墩的活計就交給他們?”
張族長立即解釋:“朱大人別小看這兩位小兄弟,我家這地基可是他們砌的,您看過之後覺得是不是還過得去?”
朱大了用鼻子“哼哼”:“在這鄉下有這水準也算是差不多了!如果張族長堅持用他們來砌橋墩的話,那我朱某人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不過至於怎麼砌,就得聽我的!”
張族長立即表示:“當然聽您的,您才是專家,如果朱大人有什麼吩咐,我們一定執行!”
閻悅冰看一臉毫無表示的錢琛坐在那兒一言不發,她不由自主的撇了撇嘴,朱大人立即不高興的問:“怎麼?你不樂意?”
閻悅冰淡笑著說:“不敢!”
朱大人不放手的死問:“那你剛才笑什麼?”
閻悅冰雖然一臉害怕確聲音平穩:“對不起,朱大人,剛才小的嘴角抽筋!”
錢琛滿臉戒備的看向朱大人,要是朱大人敢對小九如何,他會殺了他!
閻悅冰看錢琛的樣子,知道這朱大人惹惱他了!畢竟是在張族長家呢,總不能真出事,小不忍則亂大謀,於是她握住錢琛的手笑笑說:“師兄,朱大人水平高,我們得好好學習學習!”
送走朱大人張族長歉意的朝錢琛說:“錢師傅,以後就有勞您了!這朝裏的大人總是有點當官的架子,請您多多包涵!這座橋雖然不大,可是是唯一通往對麵糧田的路,請錢師傅以後多多費心!”
自張族長這地基主屋砌成後,他心中十分滿意,餘下的院牆之類的慢慢來,趁著季節就開始考慮造橋的事了,他見這請來的造橋的官員瞧不起他們兄弟倆,心中倒是有點歉意。
錢琛客氣的說:“族長不用客氣,手藝人別的不講究,可這德性是一定要講究的!我們所做的事都是關係到子孫後代的事,所以請族長盡管放心好了!錢琛不是說在這裏做一天事就能跑得掉的,如果說真的昧著良心做事,那種不給子孫積福的事,相信錢某做不出來!”
張族長感激的說:“錢師傅的品性,張某絕對信得過!要不然我也不會力拒這朱大人推薦的工隊了。”
閻悅冰暗道:原來這朱大人這麼眼裏無人還有這一點呀?是自己斷了他財路呢!
留下齊明與周強帶著兩個師弟在張族長家砌圍牆,錢琛與鎮上請來的三個師傅專心與朱大人一塊造起橋來。
如果說殺人不會犯法的話,閻悅冰早就一刀把這頭豬給殺了!
朱大人背著雙手指著河麵說:“你們看看,這攔水壩怎麼能修得這麼低?”
錢琛無奈的解釋:“回稟大人,這現在要進放冬枯水季節了,這橋我們爭取在河水結冰前結束!”
朱大人厲聲喝道:“你是專家還是我是專家?這橋入冬前就能造完?你以為這石料能自己跑到這來呀?除了這橋墩、橋牌,還有這河道呢!”
錢琛按奈住內心的不快再度解釋:“朱大人,小人不敢亂說!您說這河道兩邊各修五十丈,按這個來計較,有二十天就能修完。”
朱大人輕蔑的瞪了他一眼:“不要以為有點手藝就驕傲!我造的橋比你造的路還多,二十天能修完?給你四十天你能把石料都備齊,算你有本事!好,既然你這樣有把握,反正我該說的都說了,二十天後我再來!要是沒完成,可別說我說話不客氣!”
閻悅冰立即想要罵人,錢琛拖拖她的手說朝朱大人說:“大人慢走!”
朝著那趾高氣揚離去的背影,閻悅冰吐了幾口口水:“呸!還真以為自己有多能耐似的!到時候你睜大你的豬眼看就似了!我們有沒有本事,你自己瞧好了!”
同行的王師傅笑著說:“錢師傅好休養!跟這種人說話都不生氣,要是我早就摔手走了!”
錢琛笑笑說:“我們都不會造橋梁,隻有他會,當然得聽他的了。再說現在當官的,有幾個不這樣?我們出來是混飯吃的,犯得著因這樣的人跟銀子過不去?”
柳師傅佩服說:“錢師傅說得對!再生氣也犯不著跟銀子過不去!反正咱們也不是靠他吃飯的,憑的是手藝!好,錢師傅你作安排,我們三個人都聽你的!”
俗話說眾人齊心,其利斷金,葫蘆寨出來的一幫人雖然沒什麼文化,可都是直性的漢子,聽了王師傅說這朱大人的事後,眾人天沒亮就開始起了床,每天天不黑絕不進屋,不到二十天,這橋墩與河道就砌得整整齊齊!
看著累得瘦了一圈的錢琛,閻悅冰心疼的說:“師兄,修完這個橋今年就不修了行不?”
錢琛不解的問:“怎麼?小九累了?”
閻悅冰難過的說:“我看寨子裏的兄弟都一個個累得不行,這樣下去身子會吃不消的!”
錢琛知道師弟是在擔心他呢,內心裏溢滿了濃濃的愉悅:“小九,師兄不累的!兄弟們也說了,趁現在有活做,得多做點,爭取今年過個豐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