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1 / 3)

萬別弄破他的水泡,不然光是那種痛苦就會使他撐不過去!”

一等他搭好帳篷,大家才七手八腳的把雅洛藍放下來,想把他搬進帳篷裏去,但這可真是一項艱難的大工程,因為他身上沒有半個地方可以碰,迫不得已,隻好一個人托著他的腦袋,兩個人抓他的腳,迅速把他搬進帳篷裏。

然後,問題又來了,他前胸後背部是水泡,沒辦法讓他躺,也沒辦法讓他趴,無奈,隻好讓他坐著,兩個人扶著他,瓦平先把他的長褲脫掉,再用清水慢慢澆淋在他曬傷的部位以降溫。

絲朵兒這才明白瓦平為何要帶那麼多水來。

“那個小水囊有鹽水,快喂他喝!”瓦平命令道。

絲朵兒立刻扶起雅洛藍的下巴,自己含一口鹽水在嘴裏,再哺喂入他口中。

但雅洛藍已經完全失去知覺了,鹽水喂入他嘴裏,他一點反應也沒有,鹽水又從嘴角倒流出來,不過絲朵兒很有耐心,不斷一口口的再哺喂進去。

不知過了多久,雅洛藍終於出現反應,他蹙起了眉頭,吃力的吞咽下一點點鹽水,然後吐出細細的、沙啞的呻[yín],絲朵兒驚喜交集,連忙再哺喂更多鹽水到他嘴裏,而他吞咽的速度也愈來愈順暢,但眉頭也愈皺愈緊,呻[yín]聲愈來愈痛苦。

直到天際將黑,瓦平終於停下來了。

“他的情況不適合趕路,但我們不能不趁黑上路。”他無奈地說,一邊在雅洛藍身上小心翼翼地抹上一層白色藥膏。“我想我們最好往殘羅族領地那個方向走,一來可以避開沙達王再派來的人,一來從那個方向走可以更快離開火燒岩區,而且很快就可以到達一個小綠洲,我們需要更多更多水,這是最重要的!”

絲朵兒頭一個反應就想否決,但她腦子裏更清楚瓦平說得才是最正確的,隻好咬緊下唇不讓自己說出半個字來。

於是他們啟程了,雅洛藍與武士隊長同騎,趁著入夜後的低溫,他們盡快趕路,想要盡早離開火燒岩區趕到綠洲去。一路上,絲朵兒不斷聽見從雅洛藍嘴裏傳出來的呻[yín]聲,他的每一聲呻[yín]都會讓她的心痛更加沉重,但她依然咬緊下唇,不讓自己開口喊停。

突然間,她的腦海中再度掠過那千百幕影像,這回速度慢了一點點,但她仍舊抓不住半點蛛絲馬跡。

那究竟是什麼呢?

第四章

果真如瓦平所說,從另一個方向走就可以更快離開火燒岩區,黎明前,他們趕到了一處小小的綠洲,隻有幾棵棕櫚樹,但水很清澈,也很冰涼。

然而當他們一脫下雅洛藍的外袍,及時趕到綠洲的喜悅便不翼而飛了。

“天哪,他的背!”

由於共騎駱駝時,雅洛藍是背靠在武士隊長身上的,武士隊長也必須用手臂環住他的身軀,以免昏迷不醒的他摔下駱駝去,因此他背上的水泡全被壓破了,胸`前也有些大水泡被擠破了,脆弱的嫩肉赤摞裸地裸露在外,痛得他全身都在顫唞,瓦平趕緊為他抹上藥膏,再把剝落的表皮覆蓋上去。

“他在發高燒,我必須再替他澆冷水,小姐,你再多喂他一些鹽水。”

往好的一方麵想,至少雅洛藍可以躺下去了。

整整兩天,除了晚上他高燒稍退的時候可以休息一下之外,他們不斷重複澆水、喂鹽水的動作。

直至第三天傍晚,當絲朵兒在哺喂雅洛藍喝水時,他突然睜開半眼,茫然地看著她,好像不認識她是誰,一會兒後,他才模糊不清地咕噥了幾個字,“好痛喔!”聲音竟然有點撒嬌的味道。

毫不遲疑的,絲朵兒立刻吞下嘴裏的鹽水,俯下上半身在他身上輕輕吹氣。

“我幫你吹吹,我幫你吹吹,這樣就不痛了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