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也和顧涼窺見的天道不謀而合。
此時秦天從他的紫線攻擊中脫困生還,似乎就預示了這樣一種可能,也即——秦天是天道的寵兒,就算不是寵兒,也是天道的偏向者。而他自己,就是逆天而行的人。
這種想法隻是一瞬,便被顧涼壓了下去,因為他自己是竊運者,對於天地大運有著近似迷信一般的執著,這種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的想法一旦占據他的腦海,那便會直接引起崩塌般的效果,最終萬劫不複。
他不允許自己有這樣的想法,因為幫助皇甫越,是他要做的事情,他也不允許自己的失敗,絕不!
“你似乎做了一番鬥爭,並和自己的執念達成了某種共識。”秦天將兩把寒星持在手中,對顧涼道。
他在說話之餘,也沒有暫緩行動,而是雙手齊出,將身上七枚飛刀盡數朝顧涼扔了過去,每一柄都是瞄準要害,下手可謂淩厲至極。
隻見七把飛刀如七道流星,摩擦空氣發出奇異的嘯聲,帶著毀滅性的氣息,朝顧涼襲去。
顧涼見秦天攻勢凶猛,也絲毫不大意,單手一揚,手中出現一把紫金色的兵刃,形如月弧,湛亮的一抹,在顧涼的操控下,在空中劃過七道簡短的弧線,迎向秦天發出的七柄飛刀。
七聲叮當脆響,空氣中頓時劃過一陣利刃亂流,七柄飛刀被盡數擋了下來。
秦天和顧涼都揚了揚眉,詫異於對方武器的堅韌和鋒利程度,因為他們手中的武器,都非凡品。顧涼手中的紫金兵刃,自然是數十代竊運者傾盡心血打造的氣運武器,月弧。
而秦天手中的,自然是寸心花費無數珍貴材料和數十年的時間打造出來的寒星,雖然嚴格來說比氣運武器要稍弱一籌,但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這一輪交鋒完畢,兩人心中對彼此的戒備更勝一籌。
顧涼還記的秦天之前的話,“竊運者對人的心思變化最為靈敏,但通常都認不清自己的目標,我卻是個例外,我有自己明確的目的,所以不會動搖!”
“你的目的?”秦天瞥了一眼湖心亭子的皇甫越,心中了然,單手一招將飛刀收回,又對顧涼展開了暴雨般的攻擊,“那便試試好了,看看是你心中的執念比較強,還是我的求生欲比較強。”
“求生欲?別開玩笑了啊……”顧涼抵擋著秦天的攻勢,口中繼續道,“你壓根就不認為自己會死吧?”
“這麼說你覺得自己會死?”秦天攻勢不管,話鋒也是分毫不讓,和顧涼針鋒相對,一點委婉的餘地都不給對方。
因為秦天火氣很大,這也難怪,任誰差點被殺死,心情都不會太好,秦天沒有破口大罵,已經算是相當有涵養的了。
當然了……也是因為他知道在這種生死之戰上,對方不管做什麼都合情合理,就算罵也沒用。
這世界上從來不是強者會贏,而是贏的人比較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