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業凡把沈清扶到了沙發上坐著,“你這是怎麼了?你別嚇我,哪兒不舒服?”
他和沈清說話的時候,手機並沒有掛斷,聽筒另一邊的蘇瑾瑜自然是聽的一字不漏。
“老頭子,瑾瑜他……瑾瑜他肚子裏有了……有了孩子。”沈清好不容易把這句話給完整的組織了起來,臉色頓時又難看了幾分。
蘇業凡怔了怔,看著自己臉色蒼白的妻子,“你說的是真的?”他又側過臉,對著電話說,“蘇瑾瑜,你媽說的是真的嗎?”
“真的。”
半響,他才又問:“多久了?”
“兩個月。”
沈清和蘇業凡是連夜坐飛機趕到了首都。
恰逢期中考試過後,蘇業凡學校裏的事務很繁忙。學校的領導讓他把手中的事務處理好了再去,被沈清一口否決。
沈清說蘇業凡當了十幾年的標兵,從來沒請過假,每次別人有事,調課也是蘇業凡一馬當先,想必這次請幾天也不是什麼難事。
學校裏缺了他幾天,總有其他的老師頂上,沒到大關係,但是兒子就隻有一個。
還恰逢生死攸關,孰重孰輕,當然一目明了。
對於天朝天朝主流報紙上歌頌的:爹媽死了為工作,不去奔喪,老婆產子為工作不去看望照顧。讓自己孩子輟學,供寡婦的孩子上學等等的無限崇高的事跡。
沈清通常用兩個字概括,有病。
不但是有病,還是重病。
蘇業凡當然沒有病,所以默許了自己妻子的行為。
兩口子定了最近一班飛機的機票,到首都的時候都已經晚上十一點了。沒有停下,沈清隻恨不得自己的腳上張著兩個風火輪。
白穆打開門,看著門外站著的兩個人,一時沒反應過來。
現在是淩晨一點,這畫麵實在是太有衝擊力了,他靜默了2秒,確定不是幻覺,才說:“伯父,伯母,你們怎麼來了?都……這個時候了。”
沈清瞪了白穆一眼走了進去。 蘇業凡跟在他的後麵。
這一眼瞪得白穆有些的心虛。
兩個人坐在了沙發上,沈清眼睛一刻不停的打量著整個房間。房間的麵積不小,不但幹淨還整潔,桌子上放的水果興許是昨兒晚上沒吃完的,都是切成了一小瓣一小瓣的,拿牙簽簽著的。
沈清當然知道這不是出自於蘇瑾瑜之手。但凡是父母的,沒有不希望自己的孩子過的無憂無慮。
看樣子,白穆確實待蘇瑾瑜不錯,她心稍稍的平衡了些。
蘇瑾瑜穿著睡衣跟著白穆從臥室裏出來,看著坐在沙發上的人,聲音還帶著些才睡醒的鼻音:“爸,媽,你們怎麼來了?都這麼晚了。”
沈清上下的打量自己幾個月不見的兒子,氣色比自己養在身邊的時候還好,看著也張了些肉。確實是過的不錯,她並未忘記自己此行的目的:“瑾瑜,你下午在電話裏說的事情,我想聽聽你怎麼說。”
沈清看向白穆,“罪魁禍首是他。”
蘇瑾瑜沒做聲,隻點了點頭,白穆臉紅了紅,“伯母,我會負責的。”
“諒你也不敢賴賬!”沈清瞪了一眼白穆,又回過頭看著自己兒子的肚子,現在還是一片的平坦,看不出什麼端倪。
頓了頓她又說:“上次你走的時候答應過什麼?事已至此,我也不追溯以前的事情。但是,你明明知道自己的體質雖然能夠懷孕,卻比一般的孕婦的風險大了何止十倍,你為什麼還要讓自己有孕,你存心讓我擔驚受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