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
我一口酒“噗——”的噴出來,三哥淡定的不說話。白揚書醉的不清醒,靠到我身上,“嗬,男子為後?百夷的風俗當真……”他話未說話,已彎下腰吐了一地的穢物。連著上句,意思應該是“百夷的風俗當真令人作嘔”。
我扶起白揚書,“王後自便,妾先送陛下回宮。”
三哥點點頭,手指在杯沿上繞了一圈。
我將白揚書送回他寢宮,自回寧心殿。在宴席上隻象征性的動了動筷子,此時肚子已餓的咕咕叫。我吩咐梓桃去禦膳房再給我做一桌菜來,順便要一壺果酒。
梓桃去了很久才回來,回來之時神色有些慌張。我餓的眼冒金花,並沒有在意,隻放開了肚子狼吞虎咽。
吃完夜宵我即上床,也不知是吃多了還是吃到壞東西,躺了不過一會兒,肚子開始疼。不是鑽心的疼,但就是疼的讓人不得安生,手腳發涼,在床上翻來覆去。這疼痛是一陣一陣的,我一手抱著肚子一手伸出抓住床帳。帳上掛著銀鈴,我一扯便丁鈴鈴的響。
迷迷糊糊睜開眼時,身邊似乎坐了一個人。玄衣玄氅,麵色白淨。
真像三哥……
“三哥……”我無意識的喚了聲。三哥語調哀沉,“……忍忍……就快天亮了……”
耳邊糟糟雜雜有鐵甲摩攃聲,有淩亂的腳步聲,有喝斥聲……但我看不清……
——————我是補充的分界線——————
白揚書醉著酒,言語模糊,“嗬,百夷王卻也‘抬愛’你,鳳冠霞帔,居王後之位。”
陳季平聽在耳中,隻當耳旁風。
白揚書靠到安安肩上,道,“嗬,立男子為後?百夷的風俗當真……”話未說完,突然彎腰吐了一灘穢物,沾到了安安的裙擺。
這一吐,吐的太及時,與方才的話恰好能合成一句“百夷的風俗當真令人嘔吐”。言下之意,屈於男人身下,你真讓人作嘔。
陳季平抿一口酒,確認白揚書在裝醉。
安安扶起白揚書,向他請辭。他端著酒杯,手指在杯沿上繞一圈,點點頭。他知道安安能看懂,這是四弟常和她玩的小遊戲,繞杯口一圈,物在此間。
東璃的皇帝和貴妃離了席,文武百官們倒的倒,醉的醉,皆不甚清醒;隨他而來的百夷使臣一人拖一個,引去了眾人的注意力。一時之間,他的存在成了無人注意的角落。
陳季平晃著身體起來,裝作去醒酒的模樣。時值夜半,宮人們忙忙碌碌間皆有些疲累,每十米掛一個的八角宮燈有些燭光已滅,他輕車熟路的選了一條較僻靜的路,倒也無人發現。
一路走來,摸到了禦膳房。禦膳房值班的師傅鬧著脾氣為一小宮女熱菜。小宮女表情委屈,“您怪我幹什麼?您有本事對著安妃說去啊!是她要吃又不是我要吃!”
掌勺師傅粗著嗓子回道,“我對她說?我對她說個屁!這什麼時辰了?夜宵夜宵!還讓不讓人休息了!”
“您就可著勁的罵吧!橫豎她也聽不到!”小宮女撇撇嘴,“也不知道陛下看上她什麼了?”
師傅舀一勺湯放碗裏,“看上她作!”
小宮女將湯碗放在一邊的桌上,繼續等下一道菜。已做好的菜中有兩道是湯,三道小炒,酒壺也備好了。
陳季平捏緊手中的“連心蠱”——阿白推他離開時放他手心裏了——彈了個指,將蠱彈入右邊那碗翡翠白玉湯中。蠱蟲落入湯水之中,悄無聲息。陳季平想著不能離開太久,他還得去看看安安。“連心蠱”的母蟲是至毒,吃下去的人會痛上一段時間。安安自小沒糟過什麼罪,隻怕會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