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翼翼的走到床邊坐下,手指探上她白希的臉頰,因為溫暖,她的臉透著柔軟的緋紅。顧染白一直都有踢被子的習慣,但從美國回來後他發現她睡覺很乖 “咳咳咳”,那個瘦弱得一陣風都要吹倒的女人突然彎下腰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咳得很用力,連肺都要咳出來一般。
剛才還站在自己身邊的竺錦年突然轉身飛快的往巷子外麵走,他的臉上是顧染白從來沒見到過的肅穆冷冽!
那女人看到竺錦年離開,眼裏的光彩頓時如煙花一般滅了,隻剩下無邊無際的黑沉。
“錦年--”她顫唞虛弱的聲音在後麵響起,帶著卑微的祈求,“能不能留下來吃頓飯?”
竺錦年的動作停得迅速,顧染白一時收不住腳直接撞上了他的後背,疼得眼前發黑,但是看到他明顯不對頭的狀態,隻好將到已經溢出喉嚨的責怪又咽了回去。
他回頭,譏誚的笑,讓他整個人都多了幾分讓人心驚的邪氣,“傅微,在你當年為了錢脫光自己爬上林慕言的床時,就該想到會有今天的結果。”
最震驚的莫過於顧染白,她回頭去看傅微,她的容貌真的不像是個二十幾歲的人。竺錦年的話讓她的臉更加蒼白了起來,扶著一旁的凳子劇烈的咳嗽,顧染白回身的那一刻剛好瞧見她吐出一口血來。
“竺錦年,她吐血了。”
顧染白驚訝的去拉竺錦年,卻被他拽著往外麵走,一把塞進了車子的副駕駛裏!對傅微吐血的事,他沒有半分驚訝。
“覺得我殘忍?”
車子駛出老城區,駛向大路的時候,竺錦年突然回頭,顧染白這才發現,他的臉色有些蒼白。
顧染白尷尬的咳了一聲,對於他們三個人之間的過往她不是很了解,所以不能妄下判斷。猶豫了一下,最終說了一句不著邊的話:“她的身體似乎不太好。”
“肺癌晚期。”
竺錦年看似平淡,但是顧染白卻瞧見他的手緊緊的握住了方向盤的皮套,拉扯的幾乎變了型。
“竺錦年......”
顧染白幹澀的抿了抿唇瓣,還是有些傷感的,雖然沒有半分交情。那個女人實際年紀應該也就二十四五,一個原本風華正茂的女人如今卻在垂死的邊緣掙紮。
“當年,我和家裏鬧矛盾,離家出走,機緣巧合下認識了她。當年的她很漂亮,屬於讓人一眼驚豔的那種”,他的目光懷念且綣繾,深深的吸了一口手裏的煙,因為太急嗆得直咳嗽,“和大多數人一樣,我們戀愛了,那時我隻身從竺家出來,沒錢、沒身份,有的隻是一個人。我們同居,過著像夫妻一樣的生活,剛開始是幸福的,可是後來,她開始和我鬧,剛開始是幾天吵一次,再後來是一天吵一次,最後甚至是一天吵好幾次,唯一的話題便是錢。再後來,她便通過特殊途徑爬上了林慕言的床,那個當時被她當成神祗般的男人。”
竺錦年嘲弄的笑了笑,“不過,我真的懷疑林慕言是不是個男人,這麼個身材樣貌皆屬絕色的女人赤身果體的躺在他床上,而且是在他醉酒的時候,最後居然麵色無異的將傅微趕了出去。”
他突然轉過頭看著顧染白,用一種很深沉的目光,“後來,這件事便見了報,以傅微的身份根本不足以驚動報社,畢竟想要爬上林慕言床的女人不在少數,而偏偏這件事就鬧得轟動一時,最後還爆出了我是傅微的男朋友。”
竺錦年搖著頭,笑得有些悵然,“說來真是好笑,我的身份傅微居然是通過報紙才知道的,相戀兩年,最後居然不是通過我自己告訴她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