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軟綿綿的靠在枕頭上,隻是用下巴示意了一下林慕言的方向。
“不用了,我沒事,出去吧。”
在外人麵前,林慕言一直都是沉著的,說出的話也帶著一股子強烈的壓迫感。那種君臨天下的睥睨之氣,是大多數人無法超越的,跟進來的護士大多是剛畢業的年輕妹妹,一聽這卓然的語氣,頓時全部紅了臉,偷眼朝著林慕言看去。
這個男人,是絕大部分女人心目中的神話,也是她們想攀爬的目標!
“可是林先生,您的手真的需要重新包紮。”
一個護士怯怯的說了一句,在林慕言冷然的視線掃過她時,迅速低了頭,諾諾的看著手裏的藥劑。
“包吧。”
顧染白開了口,臉上沒多少表情,聲音也是有氣無力的,林慕言心裏一喜,難得她關心他,自然不能拂她的意。
站起,將被子替顧染白掖好,眸色溫潤的要滴出水來了,抬頭掃了一眼正襟危站的醫生,眼裏除了冷漠再看不到半點溫潤,“我們去外麵包吧。”
“就在這裏包。”
顧染白也來了氣,他的躲躲藏藏讓她覺得憋屈,更有種被排斥在外的錯覺。心裏才剛升起這種讓人厭惡的感覺,她已經順著將心裏的想法說了出來,臉色微紅,蹙眉,暗自懊惱。
卻見林慕言正以一種欣喜若狂的表情看著她,那種憋屈就更加的無法控製,衝著他嚷嚷,“看什麼看,我隻是怕你出去了沒人照顧我,我要洗臉刷牙怎麼辦?”
病房裏的人頓時覺得額頭一滴冷汗落下,這又不是大病,能跑能跳能動,還需要照顧的這麼周到?
林慕言隻是笑,聽話的坐下來,“包吧。”
縱然早有心理準備,但是看到紗布從他手上撕扯下來的時候顧染白還是忍不住白了臉,仿佛那撕裂的痛就在她身上一樣。血漬幹了,紗布和肉粘在了一起,需要一點一點的從肉上再撕下來,那種痛,她想想都覺得後怕!
見慣了傷病的護士也忍不住出來一身的汗,手隱隱有些抖,就更扯得林慕言的傷口火燒火燎的痛。這點傷其實並不算什麼,她隻是因為眼前這個男人在顫唞,不是說,男人都喜歡柔弱似水的女人嗎?
林慕言蹙眉,眸色裏閃過一絲不耐,伸手擋住了護士的動作。
護士以為弄疼了他,急忙鬆了手,不停的吹著他紅腫不堪的傷口。
顧染白挑眉,這男人還真是,在哪都能招惹桃花,連護士都用起了這種最不科學的手法止痛,難不成,吹吹就不疼了。
林慕言用力一撕,剛剛還牢牢黏在他傷口上的紗布頓時被扔進了垃圾桶,傷口處瞬間沁出大片的鮮血,一滴滴落在地板上。整個過程,林慕言沒出過聲,甚至連眉頭都沒蹙一下!
小護士明顯被他狠辣的動作嚇得有點傻,直到林慕言將手伸過去都還木木的反應不過來。倒是一旁的醫生急忙掏出碘酒給他的傷口消了毒,迅速的包上。
“林先生,您的傷口感染所以導致發燒,現在這種天氣傷口愈合的本來就慢,林先生要多注意別讓傷口碰水,更不能做用力的事。”
“那我洗澡怎麼辦?”
顧染白幹咳了一聲,這種話以前的林慕言絕對不會說,他最多隻會‘嗯’一聲,如果心情好,或許會加上‘我知道了’。
醫生膽戰心驚的看了看林慕言的臉色,心裏委屈,他怎麼知道他怎麼洗澡?這個都是自己注意的好不好,完全是職業範圍之外的問題。如果換成其他病人他早就一句吼回去了,可是麵對林慕言,他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