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就是不公平。”李茶兮憤憤不平。
“你錯了,這才是任人唯賢,才是絕對的公平。”
周末的活動搞完之後,繁忙的狀態得到了稍微的緩解,總算是能夠正常時間回家吃飯了,王哲每天對李茶兮事實圍追堵截,但她總能找到各種尿遁shi遁逃脫。
王哲覺得李茶兮的脫身之術已經到了一個境界,要是把她扔到抗戰時期,那絕對是優秀的地下黨工作者。
這天下班李茶兮從廁所出來,辦公室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隻有張曉宇的辦公室還亮著,李茶兮長舒一口氣,忽然手機響了。
“喂?你在哪兒呢?什麼?我不說我去廁所麼……不是,一樓廁所壞了,我就去了二樓,二樓的也壞了,我就去了三樓……啊?沒有,我哪兒那麼白癡啊,我沒去四樓……我回家了……不堵啊,我打了個車,那師傅挑小路走的,一會兒就到了,可快了……內什麼,我又拉肚子了,你就趕緊回家吧……我知道我答應請你吃飯,可我這不是最近肚子老不舒服麼,喲我媽讓我去拖地,再見啊。”
一通電話讓她硬生生瞎掰出一個故事來,她隻能在心裏對王哲說對不起,又放您鴿子了,可你要是早死心我不也就不用這麼費勁了嘛。
想到她最近撒的謊已經夠讓她下十回地獄了,李茶兮有點兒於心不忍,但甭管她怎麼更王哲明說暗說,丫就是一根筋裝聽不懂,死皮賴臉地纏著李茶兮,人都有自己的底線,李茶兮自認為她還算是個厚道的人,太傷人的話她說不出來,所以隻能跟他打太極。
她歎了口氣,背著包要走,剛要拉開門,被人一把按住了,張曉宇小聲說:“外頭有人,你等一會兒。”
李茶兮嚇一跳,腦子裏出現各種美劇裏的犯罪情節,什麼殺人放火啦,亡命之徒啦,劫財劫色……不對,她沒有讓人劫色的資本。
張曉宇把她往裏一推,拉開門站在門口,堵得嚴嚴實實的。
“茶姑……”
“王哲,還沒走啊?”
“啊,有點兒事兒,頭兒你先走吧。”
張曉宇不給他往裏看的機會,出了門直接上了鎖,看他還不走,就故意問:“你還有事兒?”
王哲的聲音顯得很不死心,“屋裏……沒人了?”
“沒啊,就我一個了,你東西忘記帶了麼?”
“沒……沒有,那我先走了頭兒。”
李茶兮在裏麵趴在門上聽得一清二楚,過了十分鍾門又開了,她正蹲在地上玩遊戲。
張曉宇站她旁邊,等她玩死了才朝她伸出手,她蹲得腿都麻了,十分自然地拉住了他。
一路上兩個人也沒說話,李茶兮想道謝,但又覺得有些怪怪的,說不出是哪裏。
回了家張曉宇把飯做好了叫她吃飯,李茶兮還在想王哲的事情,越想越覺得納悶兒,怎麼好好的哥們兒忽然就追她了,開始她還以為是惡作劇或者開玩笑,但時間越長她越覺得不對勁,畢竟誰開玩笑也不會開這麼久吧?
張曉宇直接進她屋裏,她窩在床的裏側擺弄手機,任他怎麼喊都隻是說不餓不想吃。
他半天沒說話,忽然把她拉了起來。
李茶兮的手機掉在地上。
“幹嘛啊?說了我不餓,你煩不煩啊。”
張曉宇把她手機撿起來扔床上,大力地拽著她往外走,“我們家沒有‘不餓’這種東西的存在,再不餓也要少吃些,我記得你以前在家裏從來不敢說不餓。”
李茶兮有點兒委屈,她在家裏確實不敢違逆崔蘭花女士,可是現在她已經不住家裏了,憑什麼還要被人家管東管西的,再說你張曉宇排哪號啊?!
她使勁一甩手,“我不吃,就是不吃,你丫要是再煩我我就把門反鎖,以後我都不吃你做的東西了!”
張曉宇試探著問:“……你,是不是叛逆期?”
李茶兮瞪他,請問張曉宇先生你是傻逼麼?你見過二十六歲的人叛逆麼?
“張曉宇你今兒是跟我吵架的吧?幾年沒跟你吵架你寂寞了是吧?”
上一次兩個人的吵架還要追溯到李茶兮的大學時期,有一年的暑假,好像是大三,她跟班級同學約好了要去西藏,所有東西都準備好了,就差一個巨大的旅行專用背包,李茶兮想起張曉宇似乎有一個,懶得買了,就跑去找他借,結果他一聽說她要去西藏,直接把包又塞了回去。
李茶兮撲上去拽著包跟他吵,說好了要借憑什麼又不借了?出爾反爾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張曉宇吵不過她,搶不過她,還咬不過她,捂著胳膊上被她咬的牙印兒到對門兒告狀去了,她家崔蘭花女士本來對她主動提出要外出旅遊自力更生的做法很讚賞,結果在張曉宇一口一個“高原反應”、“女孩兒危險”的話下,硬生生不準她去了!
李茶兮趕緊討好地說她們同行的不光有女孩兒,總共三個女孩兒四個男孩兒,挺安全的。
張曉宇看她一眼,一扭臉對崔蘭花女士說:“阿姨,李茶兮要跟男的外宿啊?”
得!張曉宇您真是大爺!您這斷章取義的本領太高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