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U一樣瘋狂地運算著。她不知道簡Xin竹到底是哪個Xin,但毫無疑問,“竹”就是包廂門口牌子上那個
“竹”。
名字裏帶個竹字,多半人是襯不起這個字的,多半要辜負這個被文人騷客們神化了的字。但簡莘竹做到了人如其名。就像老錢說的,人是有氣場的。惹眼的人,有著鎮人的氣場,一靠近就會侵入人的四肢百骸。或讓人傾慕不已,或叫人自慚形穢。
肖艾不知道林耘進入簡莘竹的氣場,是什麼反應,看起來應該不會是自慚形穢。因為她始終在和簡莘竹興致勃勃地說話。她們說得是中國話,但很大一部分肖艾不能理解。不過其他人有意無意開簡莘竹和林耘玩笑的話,肖艾倒是心領神會。
服
務生開始陸陸續續上菜。肖艾安靜地吃著,在婚禮上她沒吃到任何東西,胃裏有點冒酸水。她吃得很專心,因為沒有人試圖打擾她。他們正熱情洋溢地在一個肖艾不
了解的領域裏激烈地交流著。她偶然抬頭的時候,捕捉到一個皺著眉看她的表情,這個表情來自在座的唯一一個男人。肖艾記得,林耘說他叫向海東。她忍不住拉高
自己黑色的低胸毛衣,然後在金屬勺子裏看看濃妝豔抹的倒影。
她撇撇嘴,在心裏嘀咕:“看什麼看,老娘唯一的優點就是胸大,露一下不成嗎?”
這自虐般的內心反抗,沒給肖艾帶來太多筷感,她喝下了麵前的一整杯茅台酒。在別人沒注意到的情況下,又悄悄倒滿。她放下酒瓶,林耘突然站了起來,對著簡莘竹說:“莘竹,我欠你一個陽關三疊啊,隻能,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
簡莘竹也站起來,端著酒杯,一口喝完。這豪氣的動作她做來,竟然有說不出的雅致。她笑著回應林耘,語氣有些玩味,也有些淡淡的疏離,但又讓人覺得愜意:“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林耘送我情。”
林耘一口喝下杯中的茅台酒回饋她。肖艾驚訝地發現,原來林耘有著頗好的酒量。這已經是她喝的第四杯酒了。而且是38度的茅台。而且平時少言寡語的林耘,在朋友中間竟然可以這樣地滔滔不絕。
充斥著肖艾不太聽得懂的中國話的晚餐終於臨近尾聲,林耘起身和簡莘竹擁抱、告別。到了飯店門口,林耘給簡莘竹招了出租車,她在簡莘竹上車前,說:“有句話,說這話人的人,你定然是不喜歡的,但這句話倒是有些意@
以要肖艾和他們同席,就是想借機讓這些人和肖艾進行所謂的相互“了解”。
肖艾的胸膛激烈起伏,張著嘴,出不了聲音。她沒想到,溫和的林耘尖銳起來可以這樣不加修飾。老實人總是愛說實話,但實話分量太重,不是每個人的肩膀都能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