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在一重天還能見到太陽,那麼,這二重天和三重天要如何過去?”
看著萬錚“勤學好問”的表情,蘇小小惱怒了!但凡一個女人孤獨的久了,就一定要開口訴說,特別是自己的傷心事,這是一種基本的需要,當她正要興起開始說的時候,你若打斷了她,必然會是一聲刺耳的尖叫。
呀——
“你這人說話好沒道理!本就是你問我為何變成這般模樣。這種傷心事我本不想多說,心想你既然問了,也是牽掛老葛的下落。不料你幾次三番打斷於我,問些沒邊兒的話!這些事你隨便找個叫花子都知道,你卻問我。我的故事你到底是聽還是不聽?”
萬錚心中鬱悶,更多了則是頗為無奈,若是這個阮小六靠譜一點,自己也沒必要落到這荒山野嶺聽一個神婆子講故事。沒辦法,聽唄,聽完了再問。
萬錚想不到,蘇小小講故事的方式很特別。她用唱的。
蘇小小平複了心情,隨著長長的一個亮嗓,從一個輕輕的“咦”字開場,單這一個字就唱出了一十八個轉音。這便是上仙界流行的“青音”了。雖然沒有配樂,這一代藝妓的名聲確實不是吹的,居然讓萬錚這絲毫不識音律之人聽出來了幾分驚豔的味道。
萬錚在想,這是個什麼樣的故事呢?開場便如此淒婉……
“我本是北一重天有名青音,雖居風月場所,卻是賣藝不賣身,一曲青音也在屏風之內唱,不見外人。縱有萬千富家公子為我一擲千金,也難見我一麵。
“可那北關驃騎將軍鬧事,毀了屏風讓我露了真容,見我驚為天人,便要搶我回府。葛公子……好吧,老葛施展驚天手段,與那人拚酒二十壇,那驃騎將軍最後醉的不省人事。不料當晚那驃騎將軍酒醒之後,派人暗算,我們二人都是身重劇毒。
“我與老葛逃到這片巨石山中。好在老葛懂得些解毒之法,以……咳!以陰陽相合之術解毒,總算保住了性命。奈何那毒極端狠辣,第二日,我便修為盡失,容顏盡毀。
“老葛找來一些樹衛叫我在這裏躲躲,說自己有要事要辦,不久便回來尋我。結果這一去,卻渺無音訊,已經許久了……”
萬錚心中概歎,這是個多麼狗血的愛情故事啊!
不過,這嗜酒如命、趁人之危、落井下石、不負責任之事到是葛清鶴老先生的做事風格。如今這可憐的女子,被愛情的光環蒙住了雙眼,在唱這“青音”的時候,還帶著對葛清鶴的崇拜和感激,還帶著他隨時都會回來尋自己的期許……
一曲唱罷,蘇小小也是悲從中來,抽泣道:“萬公子,我該如何是好啊?嗚嗚嗚……”
萬錚也是歎息一聲道:“你可知道這葛清鶴現在何處,那瘋藥王石繆可在他身邊?”
蘇小小抹了把眼淚,回道:“老葛說是去潛回府邸拿草藥救治我……至於老葛的那位師傅,他每日瘋瘋癲癲不假,不過聽聞南三重天發生了大事,這《仙人榜》上的二十幾位大能幾乎都去了那裏,這石繆也早就動身前往了,隻是不知道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