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就是那隻貓的種子!好的,將來就給我們一隻。那隻貓的種子是近地有名的。花紋還沒有變嗎?”

“你喜歡哪一種?——大約一胎多則三隻,少則兩隻,其中大概有一隻是金銀嵌的,有一二隻是白中帶黑斑的,每年都是如此。”

“那自然要金銀嵌的囉。”我腦中不禁浮出孩時小伴侶的印象來。更聯想到那如雲的往事,為之茫然。

妻和妹之間,貓的談話,仍被繼續著,兒女中大些的張了眼聽,最小的阿滿,搖著妻的膝問“小貓幾時會來?”我也靠在藤椅上吸著煙默然聽她們。

“小貓的時候,要教會它才好。如果撒屎在地板上了,就捉到撒屎的地方,當著它的屎打,到碗中偷食吃的時候,就把碗擺在它的前麵打,這樣打了幾次,它就不敢亂撒屎多偷食了。”

妹的貓教育論,引得大家都笑了。

次晨,妹說即須回去,約定過幾天再來久留幾日,臨走的時候還說:

“昨晚上老鼠吵得真厲害,下次來時,替你們把貓捉來罷。”

妹去後,全家多了一個貓的話題。最性急的自然是小孩,他們常問“姑媽幾時來?”其實都是為貓而問,我雖每回答他們“自然會來的,性急什麼?”而心裏也對於那與我家一係有二十多年曆史的貓,懷著迫切的期待,巴不得妹——貓快來。

妹的第二次來,在一個月以後,帶來的隻是贈送小孩的果物和若幹種的花草和苗種,並沒有貓。說前幾天才出生,要一個月後方可離母,此次生了三隻,一隻是金銀嵌的,其餘兩隻,是黑白花和狸斑花的,討的人家很多,已替我們把金銀嵌的留定了。

貓的被送來,已是妹第二次回去後半月光景的事,那時已過端午,我從學校回去,一進門妻就和我說:

“妹妹今天差人把貓送來了,她有一封信在這裏。說從回去以後就有些不適應。大約是寒熱,不要緊的。”

我從妻手裏接了信草草一看,同時就向室中四望:

“貓呢?”

“她們在弄它,阿吉阿滿,你們把貓抱來給爸爸看看!”

立刻,柔弱的“尼亞尼亞”聲從房中聽得阿滿抱出貓來:

“會念佛的,一到就蹲在床下,媽說它是新娘子呢。”

我在女兒手中把小貓熟視著說:

“還小呢,別去捉它,放在地上,過幾天會熟的。當心碰見狗!”

阿滿將貓放下。貓把背一聳就踉蹌得向房裏遁去。接著就從房內發出柔弱的“尼亞尼亞”的叫聲。

“去看看它躲在什麼地方。”阿吉和阿滿躡著腳進房去。

“不要去捉它啊!”妻從後叮囑她們。

貓確是金銀嵌,雖然產毛未退,黃白還未十分奪目,盡足依約地喚起從前老四房裏的小伴侶的印象。“尼亞尼亞”的叫聲,和“咪咪”的呼叫聲,在一家中起了新氣氛,在我心中卻成了一個聯想過去的媒介,想到兒時的趣味,想到家況未中落時的光景。

“哦!就是那隻貓的種子!好的,將來就給我們一隻。那隻貓的種子是近地有名的。花紋還沒有變嗎?”

“你喜歡哪一種?——大約一胎多則三隻,少則兩隻,其中大概有一隻是金銀嵌的,有一二隻是白中帶黑斑的,每年都是如此。”

“那自然要金銀嵌的囉。”我腦中不禁浮出孩時小伴侶的印象來。更聯想到那如雲的往事,為之茫然。

妻和妹之間,貓的談話,仍被繼續著,兒女中大些的張了眼聽,最小的阿滿,搖著妻的膝問“小貓幾時會來?”我也靠在藤椅上吸著煙默然聽她們。

“小貓的時候,要教會它才好。如果撒屎在地板上了,就捉到撒屎的地方,當著它的屎打,到碗中偷食吃的時候,就把碗擺在它的前麵打,這樣打了幾次,它就不敢亂撒屎多偷食了。”

妹的貓教育論,引得大家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