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如此的漫長,憤怒在時光的消磨中被輾壓成絕望,如果此時再看見瑞蓉,他會怎麼做,他想他會抱住她,告訴她,蓉蓉,回來吧,我再也不生你的氣了……
可是她聽不到,也看不見,更感受不到他的痛苦。
一杯苦水全下了肚子,嗓子的幹澀卻沒有任何好轉,他再去接的時候卻發現客廳裏的燈還亮著,龍婷坐在沙發上,手裏同樣抱著一杯水,看見他時微微笑了笑,舉起杯子道:“看來咱們同是天涯失眠人……”
潘淵夏索性擰了一瓶酒出來,給她倒了一杯,給自己倒了一杯,輕輕抿著,兩個人都沒說話,窗外路燈一片冷芒,微弱的光線像是黑暗中的一味調料。“怎麼,你也睡不著……因為什麼……”潘淵夏開口。
“隻是被驚醒了……”
“因為什麼?”
“過去的事。”
“不是讓你不要想了嗎?”
“那你可以不想嗎?”龍婷偏頭看著他,平淡的眸子裏藏著一抹深深的無奈。“淵夏,你明白我回來的目的,這點我不想多說。同樣的道理,你用來說我,為什麼不想想你自己呢,你不想瑞蓉,就不會這麼難過,你不想,就不會覺得日子這麼難熬,你不想,也許就會愛上我,你不想,就不想處處想挑安嘉衍的麻煩……淵夏,你為什麼還留著瑞蓉的有相片……還不是因為放不下,還不是因為舍不得關……”
他閉上眼睛,杯子裏的酒被晃出波浪似的弧度。
“你在想什麼……”龍婷問。
“我隻是在想瑞蓉的離開……”他的聲音淡淡的。“也許當一個人寂寞太久,絕望太多之後,就會反↓
把報紙扔到一邊,潘淵夏瞟了一眼窗外的景致,然後盯著前麵男人的後腦勺,撐著下巴淡聲道:“婷婷等幾天要去歐洲一趟,前幾天那邊傳來的消息,說是安嘉和出現過……但是證據不是太充足……”
“既然這樣,還是不要冒險了……讓夫人等段時間再過去吧……”
“婷婷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更何況,她每年都是這幾天過去,如果不去,她會不安心的……”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了,事情已經定下來了,現在的情況,隻能找一個放心的人陪她去……這個人,一定要能保證她的安全……”
“誰……”隱六憂心的偏過視線。
潘淵夏微微笑了笑,微垂的眸子擋住了所有的心思。“我想了很久,還是讓你跟她過去……”
隱六眼裏的緊張似乎淡了些,可猶豫了一下又有些不安的道:“少爺,可是我走了,你怎麼辦……”
“我需要怎麼辦……現在我是正經的商人,沒事的……”他頓了頓又道:“婷婷受了很多苦,她又這麼害怕那兩兄弟,如果讓她遇到安嘉和,後果有多嚴重,你不是不清楚……想來想去,我也隻對你放心一點……”
隱六不再遲疑的點點頭,潘淵夏微抬眼皮,微寒的視線挾著如刀尖般的銳利淡淡掃過。
公司的工作仍然繁重,潘淵夏處理完上午的工作後才有時間喘一口氣,隱六已經去吃午飯了,他端起一旁的咖啡喝了一口,上午的時候他把隱六遞上來的所有報告反複看了幾遍,沒什麼可疑的地方,但也不代表不值得懷疑,隱六最大的優點就是謹慎。
他想,現在也不適合做什麼,還是等幾天後,隱六離開他再徹查這件事……
咖啡杯才放到一旁,桌上的電話卻響了起來,是秘書打來的,說是給他帶的午餐出了一點問題,可能要晚一點,潘淵夏略一思索,就讓秘書不用再特別等在那兒,午餐的事,他自己解決。
搭電梯到了樓下,休息時間,大廳裏人不多,潘淵夏到了外麵,才坐進車裏,抬眼卻見不遠處兩個可疑的身影,一個男人嚴肅的說著什麼,另一個有些無奈的攤攤手,他又多瞧了幾眼,確認一個是隱六,另一個……腦中一些片段晃過,那個人,似乎和隱六很親近……
兩旁不時有走過,每當有人走近的時候,兩個人便同時閉上嘴,等人走遠之後,又繼續說……
這麼謹慎,什麼重要的事,潘淵夏皺了皺眉。
正想著,隱六用手拍了拍那個男人的肩,男人輕輕點了點,然後拉開一旁的車門坐了進去,隱六謹慎的左右瞟了兩眼,然後也鑽進了車裏,之後,車子開走了。
潘淵夏把煙頭扔地上,發動車子跟了上去。
車子沒開多走就停了下來,隱六下車,然後那個男人跟著下來,兩人各自左右張望了一下,一前一後的走了進去。
隱六在搞什麼,潘淵夏的眉挑得老高,離開之前這麼謹慎,難道真像婷婷說的一樣有問題,他抬頭瞟了一眼,這是一個高爾夫球場,潘淵夏跟著他們走了進去,看見他們走到草坪中央,四處看了一下,周圍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