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餘光總是冷不丁地瞥到她,他有些惱,直接大大方方地看了過去。沒想到正值她低頭輕笑,好像看到了一場好戲,高興不自已。他皺了皺眉頭,胸膛有點熱。

他輕哼了一聲,把目光又放回了眼前的禿頭身上,對他伸出了右手。

曹輝一臉尷尬地笑,慢悠悠地放開了陶可,搭上了他的:“你是……小陳?”待陳子橋頷首,曹輝立刻麵露猥瑣的笑意,“哈哈,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嗬嗬,曹製片,您老倒是變了不少,最近煩心事很多嗎?不如說出來讓小輩來替您出出主意?”

陶可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曹輝的臉頓時拉了下來。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陶可連忙伸出手掩著嘴抿緊了唇,卻還是抑製不住不斷彎起的嘴角。

能不吐一髒字而把話說得這麼絕的,在她碰到過的人中,陳子橋若稱第二,就沒有人能稱第一。

“陳子橋,你這話說得我就有點不懂了,鄙人煩心事再多,也比你這樣的大經紀人少啊,哪能拿我那些屁顛小事兒叨擾你呀。你若是有事想讓我替你分擔分擔,倒是可以的。”說到這裏,曹輝的眼神拐了眼陶可,一看便意有所指。

陶可當然看懂了他眼中的意思,臉上的笑意漸去,嘴唇緊抿。

陶可這才發現自己做了一件大錯特錯的事,自己怎麼會一時糊塗答應這種人的邀約呢?!年紀一大把了不檢點也罷,竟然還跟小輩爭風吃醋、逞口舌之快。

當初就應該給她一拳,再在他臉上啐一口唾沫的!

竟然為了一個女二還差點上了這個人的床,自己真是瘋了!

陶可意識到自己天大的錯誤,正欲說些什麼,卻見陳子橋使了個眼色給她,她還沒明白是什麼意思,就聽見陳子橋坦坦蕩蕩地說:“曹製片,您說的是,你是圈裏的老人,我們這些小輩的確有諸多地方要向你學習。曹製片,這樣吧……”陳子橋指了指吧台,“我請您喝幾杯?”

曹輝得了個台階下,臉色緩和了好些。

陶可以為這事兒就這麼完了,朝陳子橋彎起眼角咧開嘴,曹輝卻不緊不慢地開了口:“喝酒,行啊……不過今天不行,今天我還有事兒呢,下次吧。”他抬著下巴,負手而立,一副趾高氣場的範兒,讓陶可看著特別想揍他一拳。

可這拳頭還沒握緊呢,手就先被人圈了起來,那隻鹹豬手將她的手緊緊地包住,她還沒來得及甩開,他竟一把推開後門扯著她走了起來。

直到他突然停了下來。陶可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曹輝的手已被另一隻好看的手緊緊地扣住。

陳子橋的力氣似乎很大,曹輝轉過來的時候,那張堆滿肉的臉漲的通紅,跟喝醉酒似的憋足了勁。

“曹製片,別掃興,就今天吧。”

曹輝皺了皺眉,麵露凶色:“嘿,小子,耳朵是不是不太好啊?怎麼左耳進右耳出呢?都跟你說了今天不行了,怎麼,想強迫我?”

“說不上強迫。隻是難得碰到曹製片一次,下次不知何時,何不在這次盡興?所謂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曹製片,你說是吧?”

曹輝聽到詩句便沒了耐性,不耐煩地大聲警告他:“有完沒完啊!別給我整這些有的沒的!聽不懂人話是吧!耳朵聾了是吧!小子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再站在這裏破壞我的好事,小心吃不了兜著走!”

陳子橋清俊好看的臉越發的沉毅,如刀削般的下巴線條也越發的鋒利,陶可知道他是生氣了。然而他卻漫不經心地一笑,那樣的笑意使周圍熱鬧的氣氛都徹底冷了下來,陶可不禁打了個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