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琛怎麼會知道酒吧的事?她似乎隻是淺嚐輒止地提及了陳子橋幫了她,根本沒有說到酒吧,但他那麼理所當然,仿佛早就知道了全部的經過……難道有人已把事情的原委全告訴了他?是曹輝,還是……才來這裏見過他的陳子橋?
陶可心一沉,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當然,她不會這麼愚蠢去問曾紀琛這種問題,不管是誰都沒有關係……她垂下眼瞼,穩了穩心智。
她抬起頭,臉上擺出坦蕩鎮靜的笑容,眼神清亮澄澈,那模樣好像在告訴曾紀琛“我什麼都沒做,我不怕”。
曾紀琛仍舊等著她的回答,她光明磊落地笑著,挑了挑眉,“曾總,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所以呢?為了當將軍,你答應曹輝了什麼?恐怕子橋對你來說是個程咬金似的存在吧?你為何還要來我這裏為子橋求情?是來作秀的?”他的問題咄咄逼人,如機關槍一樣,不給她任何餘地。
陶可不自覺地皺了皺眉頭,沉著氣說:“若您指的隻是在酒吧和曹輝應酬的話,我確實是答應了,至於後麵可能發生的事,雖在我的預料之內,但不在我的承受範圍,我有權利用自己的方式隨機應變吧?”她不明白曾紀琛為什麼要問這種問題,她有點生氣,就算他是BOSS,她也不認為他可以隨隨便便質疑她的心思,將她的自尊踩在地上。
曾紀琛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那麼,請問你隨機應變成功了嗎?為什麼最後還要陳子橋來救你?”
陶可深吸了口氣,沉默以對,但目光仍目不轉睛,盯著曾紀琛。她知道,現在不能低頭。
曾紀琛玩味的笑逐漸消失,麵色沉穩,不說話,手指不緊不慢地敲擊著桌麵,一下一下就像在敲打著陶可的心,“不要過分相信自己,不要試圖去嚐試自己力所不能及的事。這是我給你的建議。”
陶可有種臨刑之感,好像下一秒她就要被斬立決。她舔了舔幹燥的嘴唇,淡淡道:“謝謝曾總。我確實有些地方做得不對,下次我會改正。”陶可一直就是個聰明人,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裏,能屈能伸者才是俊傑,更何況,是她有求於人。她不在乎向曾紀琛低頭,她害怕的是他後悔做出剛才的決定,她真的不想讓陳子橋因為自己而失去這份對他來說或許很重要的工作。
陶可有些焦急。
曾紀琛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臉上嚴肅的表情慢慢緩和,又開始了他的漫不經心,他笑了笑道:“別擔心,我答應了你的事就不會反悔。問你這些問題,不過是想看看子橋的眼光到底準不準。陶可,你應該感到慶幸——今生碰到了子橋。”他頓了頓,對她擺了擺手,“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陶可若有所思地走在來時的樓道裏,對曾紀琛所說的話百思不得其解。
他是什麼意思?是想說陳子橋作為經紀人對她很好?
如果是這樣,她是該嗤之以鼻呢還是該嗤之以鼻呢?就在半個小時前,陳子橋還在這條樓道裏毫不客氣地斥責她,她真該謝謝陳子橋對她“這麼好”!
想到這裏,一個激靈,腦中忽然晃過一件事,陶可懊惱地拍了一下腦袋——
剛才光顧著挽回麵子反駁陳子橋,完全忘了跟他說正事兒了!
陶可去陳子橋的辦公室找他。
結果在陳子橋辦公室門外敲了半天,沒人回應,問了人才知道,陳子橋從曾紀琛辦公室回來後就出去辦事兒了,不知什麼時候回來。
他經常忙得不可開交,她是知道的。畢竟他手上不止她一個藝人。
說起來,他帶的藝人裏,她雖是第一個和他簽約的,但卻是混的最不吃香的了。不知道是因為她太令他失望的緣故,抑或什麼原因,陳子橋自從簽了她之後,就再沒簽過一個女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