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若夢似乎有些詫異,輕微的怔忪後立刻揚起了嘴角,眼神中充滿不屑:“你就是陶可?”

陶可仍是笑得燦爛,餘光偷偷地瞄向了陳子橋。

他的神色清俊而冷淡,如往常一樣。陶可心中浮起了不止一個的疑問,卻不敢輕易地問出口。

陶可的右手背晾在了半空,蔣若夢得意的笑容掛在嘴邊,故意想尋她難堪。

隻可惜她打錯了算盤。陶可好笑地想,若是她會被這麼一點小小的事影響心情的話,那還是她嗎?

她正打算笑笑放下手,卻不想手上竟多出了一份溫熱的觸覺,手忽然被人抓住,她低眸便是一驚,想都不想地掙紮。

陳子橋簡潔的三個字落下:“跟我走。”

他竟然撇下同他一起來的女人就要拉著她走開,陶可轉頭,眼見那個小公主眼中的火越燒越旺,有些急,卻掙脫不開陳子橋的手。

她吸了一口氣,輕吼:“陳子橋,你先放手!”

但陳子橋像沒有聽到一半,已經帶著她往禮堂的門口向前了好幾步。

陶可伸出另一隻手掰著陳子橋的手指,冷著聲開口:“陳子橋,你再不放我就叫人了!”

陳子橋腳下漸漸停了下來,轉過身來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叫人?你叫誰?”

陳子橋離她很近,如深潭般的雙眸近在眼前,清澈好看,牢牢地盯著她,陶可一時都不知該把眼睛往哪兒放,低頭,壓低聲音惱怒地說:“陳子橋,你把人家小姑娘帶來,現在又把人家扔下,你算什麼紳士?”

“我有說過自己是紳士嗎?”陳子橋不緊不慢地反駁,眼神中竟有些出人意料的慵懶。

陶可被這個不講道理的男人打敗了,啞口無言地隻蹦出來一個字:“你……”

突然一個嬌小的聲音怒氣四射地衝到了她麵前,堵住了她接下來想說的話:“陶可,你有沒有家教,你爸媽沒教過你跟人說話時不能自說自話就離開嗎?!”

陶可一怔,剛才和陳子橋爭辯的心情一下子失了大半,隻覺得哭笑不得,這小公主果然是從溫室裏出來的,連罵人都不會。

不過她既然“問候”了她爸媽,陶可自覺自己不是什麼善類。她又嫣然一笑,眉眼彎彎,看上去言笑晏晏:“這位小姐,你是不是視力不太好呢?很明顯,我是極——想要和你交談的,隻不過被人拉走了而已。”陶可挑釁地瞥了眼陳子橋,“好像是這位仁兄先動的手,你不該先問問他的家教嗎?”

蔣若夢冷哼了一聲:“子橋哥的家教是你能質疑的嗎!陶可,你不過就是一個下三流的藝人,你怎麼能這麼跟你的經紀人說話!你有沒有家……”

“有沒有家教就不用你提醒我了。”陶可的笑意退了下去,隻扯了扯嘴角,“至於我怎麼說話,我想也不用你來教。”

陳子橋的力氣比起先前輕了很多,陶可一個用力,甩掉了陳子橋的手,輕輕推了一下他,自己退了兩步。

她微微昂起臉,注視著他的雙眸,冷靜地說:“你先帶這位小姐進去,過會我自己會進去。”

陳子橋蹙了蹙眉,還沒說什麼,蔣若夢就在旁邊叫囂:“你才是小姐!我是有名字的!”

陶可對她的強詞奪理越發無奈:“那敢問美女你姓甚名誰呢?”

“蔣、若、夢!”蔣若夢倨傲地昂起了下巴,“聽說你們公司這一陣我的傳聞很多,我看我就不必做自我介紹了,等等見吧。”

陶可稍稍一愣。蔣若夢……原來是她。

但她很快淡淡地一笑,看了眼陳子橋,對著蔣若夢故作疑惑地開玩笑:“不好意思,蔣、蔣什麼來著?醬肉燜?還是醬燜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