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個角色,可是那又如何?說實話,我根本就不在乎那個角色,那個位置,演哪個不都一樣,能紅的早晚能紅,我都熬了三年了,不在乎那麼一點時間。你是不是想問我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去試那個角色?哦,不對,你根本不好奇這些,你從來不好奇我到底是怎麼想的,你根本不會問我一個為什麼。如果我告訴你,我今天站在這裏,信誓旦旦地要去爭取女主的角色是因為你,你大概也不會問我原因吧,因為對你來說根本不重要。但那對我來說很重要!當我在別人口中聽到你又新簽了一個女藝人的時候,你知道我是什麼感受嗎?當蔣若夢站在我麵前勾著你的手對我炫耀的時候,你知道我是什麼感受嗎?你知不知道當我看到蔣若夢坐在攝影棚旁邊準備女主試鏡時我在想什麼?當你對蔣若夢無動於衷,卻過來一次次諷刺我讓我不要去試鏡我的感受又是什麼?你想過這些沒有?你考慮過我嗎?肯定沒有!為什麼?因為你隻把我當做一個你手下的演員,而我不止把你當做我的經紀人!但是,陳子橋,我告訴你,我沒有認輸,我也不會認輸!”

陶可的話就像水龍頭裏的水,源源不斷地流出,說到後來,有些話仿佛已經不受大腦控製,自然而然地便脫口而出了,以至於說完之後,陶可的大腦瞬間停當了,一片空白,完全忘了自己剛剛說了什麼。

等反應過來的第一時間,她的腦袋中冒出的竟不是忐忑,也不是後悔,而是:如果剛才有個測肺活量的機器的話,應該可以上四千了吧……

陶可再注意陳子橋時,他臉上的震驚和不可置信尚未退卻。

陶可鬆了一口氣,若是在這樣的狀況下,這家夥還能保持鎮定,她真的要懷疑自己喜歡的是木頭人了。

看他的樣子,應該聽懂她在說什麼了吧?不用再說什麼了吧?

陳子橋漸漸恢複了神情,但卻一言不發,定定地注視著陶可。

他的眼仿佛化不開的墨,又仿佛一片深海,看不到底,看不清裏麵的情緒,好似劇烈的焦灼,但仔細一看,又好似什麼都沒有。

陶可頓時有些沮喪,自己這麼激動地說完這一大串話,說的嘴都幹了,可是他怎麼能一點反應都不給她啊?是好是壞,總要說句話吧?

沉默,是否意味著……他的拒絕?

陶可舔了舔幹燥的嘴唇,清咳了兩聲:“反正……不管你再怎麼勸我,我是一定要去試鏡的。”

陳子橋的喉結動了動,沉吟了許久,他終於開口:“看來我說的都是廢話。”他深深看了她最後一眼,手插進了風衣口袋,準備轉身離去。

陶可愣了愣,對著他的背影,似乎自言自言地說道:“我說了這麼多……”她頓了頓,無力地扯了扯嘴角,“你還是想讓我放棄?因為……蔣若夢?”

陳子橋回過頭來,語氣平淡:“是不是蔣若夢又怎樣,結果不都一樣,你遲早會失望的。”

陶可看著他的背影漸行漸遠,拳頭越攥越緊,指間泛白,指甲似已深深嵌進了手心,她咬著牙問:“這……算是你給我的答案麼?”

陳子橋搭在門把手上的右手頓了一下,他背對著陶可,定定地佇立在門後,不知過了多久,沉寂中陶可聽見的門被打開的聲音,然後他一步一步地走了出去,沒有回頭,沒有遲疑,頎長偉岸的身影離她越來越遠。日久賤人心14

“陶陶,smile!對!就是那樣!”

“陶陶,再給我幾個嫵媚的姿勢!”

“……”

“OK!非常好!先到這裏,陶陶,你先休息一下吧。”

陶可回到座位上,臉上的表情瞬間淡去,吃力地靠在椅子上,不知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