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橋拍拍她的背,她又往邊上靠了靠,縮成一團。正好,他扶著床頭,拖了鞋子,病床有點窄,費了點兒力氣才側著身靠在了她的背後。
他從背後摟住她,臉埋在她的後背上,舒服地歎了口氣:“終於回來了,真好。”
感覺到她的身體動了動,他的手收的更緊了,像是怕她下一秒又要離開,像是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麵。
“別動,小心針,你還在輸營養液。”
陶可果然又不動了,大概是經曆過一次生死的威脅,所以格外珍惜自己的身體。
陳子橋非常滿意。
陳子橋在她耳邊低語:“想哭就大聲點哭出來,別憋著。”
他靠在她的身後,輕輕地呼吸,她感受著他的氣息,終於有種活過來了的感覺。但是現實總是殘酷的多,他擁著她兩個人咫尺的距離,卻因為她的一時之差將要海角天涯。
她是真的很喜歡他,所以做不到把這樣一具被別人玷汙過的身體交給他。
她想了又想,低聲啜泣著說:“子橋,我們分手吧。”
她等著他的回答,但好半晌他卻沒有一點兒聲音,隻有平緩的呼吸聲。她小心翼翼地避過自己的右手,側了半個身,轉過頭去看,這才發現,他已經睡著了。
他睡得很熟,眼睛閉著一動不動,表情都鬆懈了下來,這一刻,他極其溫和,如一個剛出生的小孩兒。過了一會兒,陶可居然還聽到從他喉間發出的漫長的、深沉的鼾聲。
應該是幾天沒有睡好累極了才會在這麼小的地方睡得這麼想吧。
陶可不忍心打攪他,回過身想要把床留給他。哪知她才剛一動,他的手就收緊了,並且力氣越來越緊,像是知道她要走似的。但陶可碰了碰他,他又絲毫沒有反應。
他不放手,陶可走也走不了,隻好作罷。
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她剛剛說的那句話呢?還是那時候已經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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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聽到怎麼辦呢?她是沒有勇氣再說第二遍了。
想著想著,她也閉上了眼睛。
她做了一個夢,夢裏有人在追著她,她在鄉間田野小道中很害怕很害怕地跑著,那是一條像迷宮一樣的道理,拐彎、前行,到處都有岔道,永無止境,可是追她的人永遠能知道她想跑哪一條分岔,加快速度跟在她的身後,她跑得再快,差距拉得再大也沒用,下一秒他還是能緊跟著她。
就在她快要崩潰,想要自盡的時候,突然手上多了一份溫暖與寬慰,給與她仿佛陽光一般的力量。
那是一雙修長好看的手,牽著她,陪著她一起跑著。
她看向他,卻怎麼也看不到他的臉,她想極力分辨,卻是徒勞。
但她知道,很清楚的知道、確定,他是陳子橋。
他忽然說話了:“陶陶,不管以後的路有多苦,我們一起走,我再也不會放開你的手。”
雖然身後的怪物仍然緊追不舍,但是因為他的一句話,她不再害怕。
她的夢難得這麼的圓滿。但醒過來後,她的心……
49、日久賤人心48 ...
48、
陶可在倉惶中等著陳子橋醒來的那一刻。
心中萬分不舍糾結,隻能趁著他睡夢中一取所有相思。
他的麵容憔悴如枯槁,臉色暗沉,眼圈發黑,胡子拉碴的,滿是多日未睡留下的疲憊。隻在睡夢中稍稍得到安寧和休息,睡相少見的無害,抱著她靠在她的身邊,氣息平穩。
她忍不住伸手撫摸他瘦削了不少的輪廓,他的骨頭突出,下巴更是鋒利如刀削,陶可歎了口氣,又撫上他俊俏的眉,高挺的鼻,溫潤的唇,閉著眼睛,一一劃過,存在腦海裏,記在心上。
“我可以睜眼了嗎?”
一個聲音忽然打破了她的思緒,同時也打斷了她手裏的動作。她遲鈍地一怔,手停留在他略顯幹澀的唇上。
她的眼睛撲騰了幾下,好一會兒才從忡怔中回過神來。
她連忙收斂起自己癡迷的神情,急急地收回手,但是他眼疾手快抓住她的手,她用力掙脫卻無法撼動他的力氣。
剛才穩穩地睡過一覺後,雖然麵容仍然有些滄桑,不過從眼神來看,他已經精神了許多,就連力氣似乎也變大了不少。
陶可咬著牙,使出吃奶的力扳動他的手指,卻徒勞無力,就連一根手指都掰不動。
陳子橋嘴角帶著淡淡的寵溺的笑意,“別浪費力氣了,我是不會放開的。”
陶可的下唇被她的牙齒咬得近乎發紫,五官都糾在了一起,“陳子橋,你再不鬆手我就叫人了!”
陳子橋挑了挑眉,悠然自得的模樣,“叫吧。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護士和醫生應該還沒這麼閑連家務事都要管吧?”
陶可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