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總,對不起,我……我的本意不是這樣,我是想救小姐的。”蕭何的眼睛全都紅了,跪在地上爬到風悅的麵前,想要握一握她的手,可是……風豫南緊緊的抱著風悅的身體,還是不讓他靠近。

“小姐,對不起,是我……都是我,是我害了你。”蕭何看著已經沒有呼吸的風悅,整個人徹底崩潰了,手足無措的動著,想要抓住風悅,又踟躕著不敢靠近,最後隻能雙手捂住自己的臉,任由眼淚流出。

冷涼一片的房間裏,兩個人不記得坐了多久,直到風悅的身體都有些僵,外麵的天也從白天變成黑夜,層層籠罩著,風豫南仍然沒有放開風悅。

夜,靜的可怕。

風豫南整個人因為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肢體已經麻木,痙攣了。

可……還是舍不得。

直到……手機鈴聲響起,風豫南才找回一些神思,打開手機一看,是薄君擎的。

伸手,風豫南掛斷電話,收回口袋裏;踉蹌著起身,把風悅平穩的放在地上,風豫南隻說了一句話:“照顧好她。”就離開了。

風豫南先去了實驗室裏,醫生早就斷氣了,眼睛還大大睜著,血淋淋的躺在地上,脖子上和躺著的地上都是鮮血,一灘灘的。

觸目驚心的紅。

風豫南蹲把醫生的眼睛合上,又掏出鑰匙從一個密封箱裏取出解藥。

因為解藥太珍貴,為了防止解藥被偷走,所以風豫南一早就想好了加密措施,真正的解藥放在暗箱格裏,而偽造的解藥則是醫生按照外表研製的一顆毒性無比的“毒藥。”

外表一模一樣,完全分辨不出真假。

但是……風豫南怎麼也沒有想到,蕭何會投了這顆所謂的“毒藥”給小悅服下。

太想得到的東西,總是會太快逝去。

或許?這是宿命,也是一種命中注定。

蕭何為了小悅可以無所不用其極,什麼都願意付出,可是最終害了小悅的人,卻是他。

可能真的是冥冥之中自由安排。

有些東西是我們無論如何都逃脫不了的。

仰身長歎一口,風豫南叫來人吩咐:“把屍體處理一下,然後去報警,詳細的案情,都一五一十的彙報給警方。”

至於蕭何的罪責如何,警察如何判定,都交給法律,他風豫南不想管了。

能夠不推波助瀾,不插手,讓法律公平、公正的去裁判,這是風豫南答應風悅的極限。

“還要……這個實驗室也一並封存了吧!”

既然小悅已經走了,這個實驗室再沒有留存的必要了。

“醫生的家人,都好好厚待,告訴他們,有什麼要求都可以盡量提。”

吩咐完一切,風豫南開車去了薄君擎那裏。

到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了,風豫南直接撥通了薄君擎的電話:“解藥我送來了,在你們家前,下來拿吧。”

薄君擎一聽,最快的速度出去。

風豫南從口袋裏掏出解藥,透明的小玻璃瓶裝著,他非常認真謹慎的放在薄君擎的手裏:“解藥已經煉製成功了,這是允煙的一顆,快去拿給她服用吧。”

“這樣真好,允煙可以活下來,寶寶也能留下來,允煙一定很高興。”風豫南的聲音裏雖然夾雜著一絲高興,卻是說不出的低沉。

薄君擎能感受到一點他情緒的低落,卻無法窺探出具體的原因。

“我走了!”忽然,風豫南開口道,伸出一隻手用力拍了拍薄君擎的肩膀:“好好照顧她。”

“當然會。”薄君擎應。

“要讓她幸福,要讓她快樂,不要讓她受委屈,也不要讓她哭泣。”風豫南叮囑的語氣開口道。

“還有,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認真的……用心的祝福你和允煙,希望你們白頭到老,相攜一生。”

說完,風豫南沒有給薄君擎開口的機會,就轉身大踏步的離開了。

走了幾步,忽然,風豫南停頓了腳步,轉過身開口,準備說一句:“允煙睡了嗎?能不能讓我見見她?”

就當最後的一次告別吧。

可是,到嘴的話風豫南又咽回了,重新轉過身,孤傲的身影向前走著,背影……很快消失在車裏。

一直……到坐上車後,風豫南才掏出手機,輕輕滑開。

隱私空間裏還藏著林允煙的一張照片,想了想……還是他當初囚禁她的時候,趁著她熟睡時拍的一張。

那時,她的肚子已經有些凸起了,但是……卻顯出另一種美感,穿著白色的裙子躺在,微微小憩著,黑色的發絲柔順的垂下,擋住了臉的一部分,卻愈發勾勒出一種朦朧之美。

暖暖的的陽光,傾瀉在她的身上,很是美好。

可以說……一切的一切都是美好的,除了他把手機調成振動拍攝這張照片時,聽到她嘴裏輕吐的名字:“薄君擎。”

風豫南明白,從始至終,不管在什麼情況,什麼時間,什麼地點,允煙心裏裝的人從來隻有薄君擎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