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錦漢笑道:“看什麼看,沒看過帥哥嗎?快好好開車,注意安全駕駛喲。”
07
王雪晴溫柔地對肖錦漢說:“這次來東京前我媽問我有男朋友了麼,我說還沒有,她說這個可以有。”
肖錦漢裝作沒看見她的秋波,婉拒道:“這個真沒有。”
王雪晴嗔道:“哼,隻要我願意,你的名字一定會出現在我家戶口本上。”
肖錦漢繼續打太極:“我更樂意你的身子出現在我家的雙人床上。”
這樣的對話讓肖錦漢有點吃力,幸好組織指定的目的地已經到了。他指了指遠處:“轉彎處,把我放下。”
由於組織一貫來的謹慎作風,不需要透露的情報,即使是一同執行任務的搭檔也不會知曉,所以王雪晴問:“你去哪兒?”
肖錦漢也必須保守秘密,這是作為一個特工最基本的素質,於是他調笑道:“風月場所,專供男人排遣煩惱或把煩惱帶回家的地方。”
王雪晴取笑道:“你的煩惱在家等你吧?”
肖錦漢搖頭道:“少打聽,少煩心,男人無知無畏,女人無知不累。這話你可以對林雨嫣說。”
林雨嫣竟然把自己送給她的定製摩羯座項鏈,轉贈給王雪晴,這讓肖錦漢一想起來就頭疼。
不過,現在不是擔心這個的時候。還是趕緊完成最後的工作,把畫卷交給前來接頭的大陸特工。這樣子,任務大功告成之後,他也可以回家去哄林雨嫣了。
這個得理不饒人、隻會讓自己吃鹹鴨蛋的女博士,可比山本什麼的難對付得多啦。
已經到了東京的中野區,肖錦漢下了車,眼前是一家霓虹閃爍、紙醉金迷的夜總會。把接頭地點選在這樣龍蛇混雜的地方,肖錦漢總覺得有些不對。但組織的命令,是從來不能違抗的。
肖錦漢戴上一副墨鏡,這件裝備從表麵上看是一副墨鏡,實際上,它真的就是一副墨鏡,隻不過帶著熱感掃描、人臉識別的功能。
走進夜總會的房間,四個男人正在這裏等候。肖錦漢警惕地掃視著所有人,熱感透視裝置開始掃描,顯示他們身上都帶著槍。
肖錦漢注視著其中一人,視頻自動比對檔案影像,提示顯示重合度100%。嗯,這就是組織上派來接頭的大陸同事了,把畫匣子交給他們,就可以完成任務,功成身退了。接下來要怎麼帶回國內,已經在職責之外,不用自己操心了。
突然之間,肖錦漢的手機響了起來。以為是林雨嫣那個冤家終於肯搭理自己了,接起來,卻是王雪晴的聲音:“有埋伏,趕緊帶著畫離開。”
情況突變,肖錦漢的職業素養,不允許他把棘手難題扔給同事。他一句話都不說,也不理會四位同事驚訝的眼神,帶著畫匣就往外走去。
從停車場裏發動了一早準備好的車,肖錦漢猛踩油門,迅速撤離。從反光鏡裏看到,身後的夜總會大樓竟然整棟爆炸了,頓時間火光衝天,爆炸的氣浪猛然襲來。
08
肖錦漢戴上耳機,裏麵傳來王雪晴的聲音:“青田路1號,Z會館,快來,情況緊急。”
與此同時,手機屏幕切入了GPS導航的畫麵。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要去那裏,但是情況突然改變之後,王雪晴發出的應該是代表組織的指令。而組織的意圖,是永遠不允許懷疑,更不允許違抗的。
青田路的會館離得並不遠,過不了多久,車子已經駛到了目的地。眼前是一座極富現代化的會館,肖錦漢硬著頭皮,走到了一扇石門前。
這是一扇怪異的石門,門上有一幅女體浮雕,而女體正中間有一條拉鏈。肖錦漢不禁皺起了眉頭,這不是心理變態的人喜歡玩的SM膠衣嗎?做一個這麼惡趣味的雕像,不管這會館的主人是誰,一定是個重口味。
正在肖錦漢感歎的時候,腳下幹裂的地縫裏,忽然升起一隻老式電話。耳機裏傳來王雪晴的進一步指示:“按電話上的井號鍵。”
肖錦漢依命而行,隨著一線光束的移動,石門上的拉鏈緩緩滑開,裏麵赫然是一個電梯間。他皺了皺眉頭,一腳踏入,隨著石門關上,電梯開始自動上升。
電梯門再次打開時,眼前出現的景象,讓見多識廣的肖錦漢也嚇了一跳。隻見地上布置著一排方盒子,盒子裏用塑料薄膜包裹著人體,還在蜷縮蠕動著,像是超市裏的貨品。
肖錦漢胃裏一陣不舒服,不由得問:“這是什麼鬼地方?”
王雪晴在耳機裏說:“你不會告訴我說你怕鬼吧?”
肖錦漢硬撐道:“小學語文課教怕字的時候剛好我翹課,所以我的字典裏沒有怕字。”
突然之間,一隻水晶做的眼球,在黑暗中出現,並順著地麵緩緩滾動。朝著水晶眼球滾動的方向,深不可測的走廊盡頭,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鎖孔型出口,發出耀眼的光亮。
在旁邊牆上的鏡框裏,拿著鮮花的芭蕾少女雕像,突然間動了起來。她砰一聲用頭撞碎玻璃,身子探出鏡框之外,流淌著鮮血的臉上毫無表情,隻是遞上一束鮮花。一個看不清麵目的人影走了過來,從少女手上接過鮮花,又緩緩離開。
芭蕾少女好像失血過多而暈倒,鮮血滴落在地上。
肖錦漢心裏罵道:“到底這館主是哪個變態,搞那麼行為藝術的歡迎儀式,比小學生拿著塑料花熱烈歡迎還更可怕。說真的,我不好這口。”
突然間,走廊地麵裂開,一道光束衝天而起。在不知哪裏來的嫋嫋煙霧中,一個如白色幽靈般的女人,像天外飛仙般飄然飛起,在半空中翩翩起舞。
肖錦漢繼續走下去,眼前出現了一棵黑色枯死的樹。樹上用繩子吊著幾個老式的黑白電視機,裏麵播放著一些畫麵。仔細一看,竟然是二戰時期,日本人屠殺中國人的曆史鏡頭。在枯樹的樹根下,一位星座魔女正大玩瑜伽,像蛇一樣纏繞起舞。
看到這裏,肖錦漢越發確定,這個會館的主人,是一個品味低下的另類藝術愛好者。
終於,走廊到了盡頭,穿過鎖孔型的出口,是一個白光刺眼的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