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佛爺翻了一下沙漏，露出淒慘的笑容，嘟嘟囔囔地說：“這裏麵裝的可是稀罕東西，是我那寶貝老伴的骨灰。”
這些人都驚呆了，每次說出這句話時，在場的人都會驚呆。老佛爺很滿意自己設計的效果。
然後他她繼續說：“整整50年被他折騰，沒一句話肯聽我的，瞧，西邊終於出來個綠太陽，熬到他化成了灰，這下這倔老頭再也擰不過我了，現在呢，我要他朝上就朝上，要他朝下就朝下，隻要我活一天，就要折騰他一天。老頭啊，再來一次。”
老佛爺說完了這些，又將沙漏顛倒了一次。
魚頭吧的領班跑過來問：“老佛爺，可以開席了嗎？”
老佛爺不耐煩地說：“開吧，趕緊的。”
領班匆匆跑上小舞台上，念他不知說過多少次的開場白：“咱老佛爺流水吧的老規矩，每人亮一手絕活，或講一個故事，吃喝免費，小費隨意。”
客人中，一對男女走上舞台，開始表演無聊的蘇州評彈。老佛爺在小臥榻上微閉著眼，眼角的餘光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正走入包廂。
03
走進魚頭吧的包廂時，那個愚蠢而粗魯的英國佬，正在放肆地傻笑。
山本不禁有些不屑，曾經日不落的大英帝國，輝煌過去後，也隻剩下了這種渣滓。
迎著詹姆士的目光，山本拍手道：“好身手，讓我也來助助興。”
一邊說著，一邊表演了一個小魔術。魔術這種東西，是個奇怪的玩意，對不懂行的觀眾來說，是一個神秘的未知的迷；對於魔術師本人來說，不過是一些訓練，和早已規劃好的結局。
一堆漫天飛舞的撲克牌之後，是一張照片，一張詹姆士在台北，偷走《富春山居圖》無用師卷的照片。
詹姆士臉色驟變，他一把推開老佛爺手下，那個剛才表演魔術的小女孩，轉頭輕聲問山本：“你是誰？”
山本淡淡道：“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都看中了同樣的東西。凡是我看中的東西，任何人都不能碰。”
那個該死的英國佬，臉上寫滿了不屑：“哦，我這輩子就喜歡橫刀奪愛，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辦法阻止我。”
山本心中殺意大勝，你這個無知的英國猴子，又豈能了解《富春山居圖》對我的重要性？而這幅圖在你那裏，不過是一堆臭烘烘的錢而已。
不過，現在還沒到殺他的時候。如果英國佬死了，無用師卷的線索也就斷了。
那一句中國諺語說，小不忍則亂大謀啊。
山本收斂了殺氣，隻一瞬間，就拿出愉快的語氣道：“我們不妨來玩個遊戲。如果你贏了，我立即回東京，如果你輸了，就請你立即回英國。”
英國佬倒是很夠種：“有意思，來吧，我從來不會輸。”
山本優雅地拿出雪茄鉗，將一根雪茄剪斷，點上火抽雪茄，順手將雪茄鉗扔在茶幾上。
莉香——山本的星座魔女之一，走到詹姆士麵前，展示她的纖纖玉手，然後放回到身後：“請問我的右手有幾根手指？”
詹姆士鄙夷地一笑：“五根。”
莉香走向茶幾，伸手從身後的茶幾上拿起雪茄鉗，在自己背後，緩緩套住一根手指。
山本吸了一口雪茄，悠然自得地吐出煙霧。
莉香表情鎮靜，微微搖著嘴唇，身後傳來一聲脆響。她的臉色煞白，身體的某一部分，也正隨著汗珠離開自己。
詹姆士神情疑惑地看著莉香。
山本心中好笑，一邊抽著雪茄，一邊欣賞詹姆士的表情，就像在動物園裏看猴子。
就讓這個英國猴子，見識一下屬於我們東方的偉大意誌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