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把孟承颺抓回來之後,這幾天他手底下的人都在清算著孟承颺宅子裏的東西,生怕什麼重要的資料或是文件有所遺漏。也正是這樣,他們在地下室的一間屋子裏找到了大量的錄像帶,這些都是孟承颺曾經殘忍虐殺人的證據。他讓人把所有的視頻都拿到自己這裏,果然,他在裏麵找到了幾十盤錄像帶和光盤,裏麵記錄著孟承颺如何虐待衣雲青。雖是在看之前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可能真正開始看的時候,他倒抽冷氣,臉色泛白。他看著孟承颺把赤/身/裸/體的衣雲青吊起來一點點的折磨,看著那些曾經熟悉的手段一點點用在衣雲青身上,他隻覺得自己周身發冷,一股酸澀直衝嗓子眼睛。他是以一種什麼樣的心態看完這些錄像的,或許是自虐的心態吧。隻待他看完,他早已麵色慘白,一身的冷汗,連呼吸都是絮亂的。
朗戰從心底心疼衣雲青,他不知道她如何在那間白色的地獄裏忍受下了這些酷刑。他知道,以孟承颺的恨,他是不會輕易就殺死衣雲青的,他隻會慢慢的折磨她。他卻不知道,孟承颺會把行刑司裏折磨人的法子用在衣雲青身上。他原本以為自己雖是心疼她,可還是可以直麵衣雲青代他受得罪,可現在他才發現,承受她所受得苦難幾乎是他的極限了。扶著桌子站起身來,抹了把臉上的冷汗,他現在想要回家,急切的想要看見那個家夥,看見她才能知道把她從魔窟裏救了出來不是自己的幻覺。
朗戰回家時,衣雲青正躺在朗戰臥室的大陽台上,蓋著厚厚的毯子看著遠處稀稀落落的樹枝。她自從回來之後就一直跟朗戰睡在一起,這個人抱著自己睡覺時偶爾會做噩夢,如果醒來會摸摸自己的臉,親親自己的額頭,然後抱著她繼續睡。可是他不知道,衣雲青現在晚上入睡之後總是睡的極輕,也總是不敢睡沉。她潛意識裏總覺得自己還被鎖在那間白色的牢籠裏,她睡著時總感覺到刀刃劃破皮膚的冰冷感。她原本以為回來之後,就安全了。可衣雲青腦子裏總是回放著紀錄片裏的畫麵,一遍遍的無法終止。她總在擔心,這一刻朗戰緊緊抱著自己,下一刻是不是就會再一次無情拋棄自己。
衣雲青隱隱擔心著,可是這種苦惱她卻連說都懶著說。如今朗戰對自己非常的好,好到如果是曾經的自己,她會覺得如同活在夢裏。可當奢望變成現實,她卻不再狂喜,因為這一切隻不過都是用自己的鮮血和哀嚎換來的吧。
朗戰走進臥室就見這深冬季節裏,衣雲青躺在陽台的藤椅上,全身縮在厚實的毯子裏,隻露出一張過分消瘦的臉。琥珀色的眸子看著遠處的枝椏,麵無表情。原本以為回家看到她,他心裏的難過就會減淡,可看她這樣,他又無措了。以她的耳力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己進來了,可她依舊不理睬自己,從回來之後就這樣。想起小時候他被人綁架回來之後,也是如同衣雲青這個樣子,別扭又恐懼。他想,好好愛護她,給她多一點時間就好,她總會恢複過來的。
走到陽台上,坐到衣雲青身側,伸手幫她整理了下被冬風吹的淩亂的發。看著她被那鐵口罩劃傷的臉頰,久久無語。倒是衣雲青轉頭看了朗戰一會,伸手摸了摸他的眼瞼問道:“你怎麼了,臉色很差?”
男人搖搖頭,揭開女人的厚毯子鑽了進去,把她收到自己懷裏,給她擋住後背的冷風。摸了摸她溫暖的雙手,這時心情才平複下來。看著女人被自己的黑西裝襯得更加蒼白的臉,他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