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璟見了她總是板著一張小帥臉,很明確的告訴她,就是不歡迎她來,或者說,不希望見到她。
這讓恩凝每次見到子璟都很尷尬,很想靠近,卻不敢靠近。
華君灝換了一身居家服下來,看著恩凝站在原處沒動。
“怎麼,是不是不記得玄關處在哪兒了?還有衣帽間?”華君灝冷冷的說。
“哦,記得。”恩凝脫口而出。
“自己找出來可以?”
恩凝沒有說話,徑直走向自己曾經熟悉的地方。
打開鞋櫃,一雙雙穿過的沒穿過的鞋子映入眼前,更讓恩凝感覺不可思議的是,在鞋櫃之上寫著幾個紅色的字:妻,梁恩凝的專屬鞋櫃。
那紅紅的顏色不是筆墨,應該是血液。
還有熟悉的一撇一捺一橫一豎,都是華君灝的字跡。
還有就是衣帽間的每個地方,都寫有這樣的紅色的字樣,都寫著妻子恩凝的專屬。
恩凝眼中泛起了霧氣,似乎透過這些紅色的字樣,隱約看見,當年的華君灝怎樣痛苦的一筆一劃寫下這些字。
恩凝猜得沒錯,當年,她失蹤之後,恩凝的這些東西,華君灝誰都不允許動。
他每天擦拭,讓每一件衣服每一雙鞋嶄亮如新。
直到在給恩凝建衣冠塚的日子裏,這些東西才被華君灝封存了起來。
現在恩凝回來,他又開始重新擦拭。
雖然不見得恩凝會穿,但是屬於恩凝的東西,他都不希望沾染上一絲塵埃。
華君灝忘記不了,當初恩凝失蹤,他是如何咬破手指來寫這些字的,手指上的血不停的流下來,他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似乎是隻要自己這樣做,恩凝就會回來一樣。
恩凝吸了一口氣,將眸中的眼淚逼回去,她不能在華君灝與子璟麵前掉眼淚,她不想告訴他們在無數難眠的夜裏,她曾經撕心裂肺的想念他們。
恩凝拿出一雙自己曾經最喜歡的拖鞋穿在腳上,那雙拖鞋是粉紅色的,上麵有兩隻絨布做的小熊。
是,在她還是少女的時候她特喜歡小布熊。
就連背包上麵的掛件都是小布熊。
她猶記得華君灝戲弄她說:“寶貝兒,如果問我最想成為你的什麼,不是手機,不是丈夫,不是情人,我就要做你的小布熊。”
恩凝說:“華君灝,你一個大活人與一隻小布熊爭風吃醋是不是太有失身份了?”
華君灝擁著恩凝,在恩凝的耳邊說:“寶貝兒,愛情是自私的,不管是什麼,隻要引起你過多的在意,那我都會吃醋。”
“發什麼呆,梁恩凝?”華君灝已經站在了恩凝的麵前。
恩凝趕緊收回紛亂的思緒,“沒有,我在想……這雙鞋子還是那麼的合腳。”
“你以為你與子璟他們一樣還會長高?”華君灝譏諷道。
“沒……沒有。”恩凝結巴的說。
“我讓傭人做了飯,都洗一下,過會兒準備吃飯。”華君灝說。
子璟牽著念念的小手氣去了洗手間。
恩凝卻沒有動。
“出了那麼多汗不去洗澡,是不是會害怕我離開,嗯?”華君灝直言不諱的說出恩凝的顧慮。
“不錯。”恩凝回答。
“要不要我陪你洗?”華君灝在恩凝的身上嗅了一下,“好臭!”
恩凝不在乎的聳肩,“怎麼樣也可以堅持一晚上。”
“嘖嘖,別這樣,我發誓我會在可以?”
“誓言是最虛妄的謊言,我才不要信。”恩凝說。
“這樣吧,你把我鎖到某個地方,怎樣?”華君灝提議。
恩凝想了一會讓,貌似這樣也行。
於是點點頭,“好,但是你不要留鑰匙。”
“好。”華君灝說,“你打算把我鎖到哪兒去?”
“浴室的套間。”恩凝回答。
華君灝無語了,並不是鎖到那地方多不好,而是,那個套間與浴室相隔一道磨砂們,恩凝洗澡,他在外麵聽著。
不管是哪一個男人,這都是一種煎熬啊!
“華君灝,你不同意?”
“我同意。”華君灝吞咽了一口唾沫。
就這樣,恩凝把華君灝鎖進了浴室套間裏,而自己拿著睡衣進了浴室。
可想而知,華君灝是如何度過了二十分鍾。
他努力想象著雪山上的雪蓮花,而雪蓮花總是變換成恩凝的樣子。
好不容易恩凝洗完了澡,結果又穿了那件華君灝最最喜歡的睡衣。
好吧,華君灝努力忽視好了。轉過頭不看恩凝。
“喂,華君灝你的臉怎麼這麼紅,是不是發燒了?”恩凝擦著發說。
“女人,別說話,下樓吃飯,孩子們等你好久了!”華君灝隱忍的說。
“真是的,不過是等了這麼一會兒,就這麼凶了!”恩凝以為是華君灝等開飯不耐煩了。
殊不知,華君灝此時的內心那是萬蟻噬骨般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