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1 / 2)

一代禍水的褒姒不是沒有經曆過。麵對別人哭她最是心裏煩躁,尤其是現在腦袋像有誰拿鐵錘使勁亂敲過似的。她身邊的婦人也雙眼溼潤,憐愛地拍拍她的手,婦人說:“好了都別哭了。夜青,看不中禎貝勒就算了,直接和額娘說額娘還會委屈你不成?咱再挑個更好的!留在額娘身邊多陪額娘兩年也好,也難得你有這個孝心。”

接著婦人又同她說了幾句體己話,褒姒憑著以往在宮中的經驗,小心翼翼地回答了。一邊應答應著,她一邊整理了一下已知的信息。

從字裏行間,褒姒察覺到這名為‘夜青’的少女,是因為婚事的關係,也許是不吃不喝也許是自殺啥的,反正不是昏迷就是死了過去,一醒來之後自己就代替了這倒黴的主。不過又從這房間布置,以及一醒過來額娘就過來探望‘她’,字裏行間不乏關心,就說明夜青是很受寵愛的。

就算她不知道這裏是什麼時空,但是人類的親事不必妖精,他們講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少女用自己的身體做籌碼,如果她額娘並不看重她的話,壓根就不會把這放在眼裏,哪能這麼簡單地依了她?

至於那‘額娘’,也就是那名貴婦人呢,相比年紀也不輕了,可保養的非常好,不說膚色白皙沒有皺紋,皮膚還很有彈性。若是平常人家裏,隻怕是沒有這個條件的。褒姒再仔細打量了下周圍的家具布置,傭人們的吃穿用度……心裏便猜出了個一二。這裏若不是皇宮之內,也是個名門望族之家吧。

而這婦人受不受寵,在這內院裏掌不掌權,隻靠現在這麼一下,很難猜出個一二。褒姒倒是注意到了她‘額娘’身邊,也就是剛剛說了話的老嬤嬤。老嬤嬤年事已高,不過還很精神。雖然著的是一身暗色旗袍,不過那用料做工也比身邊一般的丫鬟要好一些。最重要的是,才穿到這個朝代不久的褒姒注意到那老嬤嬤穿的是花盆底的鞋,經她剛剛打量,做粗活的丫鬟穿的都是平底繡花鞋,沒有做細活的丫鬟穿的那麼講究。

這麼一來二去的觀察下來,褒姒覺得,那位老嬤嬤也是在她‘額娘’耳邊說的算話的人。麵對這樣似奴才又不是奴才的嬤嬤,以後自然得小心注意了些。

婦人又命候在一旁的太醫替她瞧了瞧,太醫說無大礙隻需靜心調養補補身子就成後,賞了太醫,吩咐了丫鬟嬤嬤,隻餘一名丫鬟守夜,便領著那群人走了出去。

守夜丫鬟幫她掖好被子拉了帳子,就退到外廳守夜。

經過剛剛的七扯八扯,褒姒也有點乏了,但即使是這樣,也阻止不了她想一把揪出那隻死鳥,然後嚴刑逼供的衝動。

隻剛剛心念一動,下一秒房間閃過一陣白光,整個空間貌似以某處為中心靜止了下來。外廳的守夜丫鬟僵坐在那裏。

褒姒本體是妖狐,雖然受了傷,但此等法術還是不可能瞞得了她的眼。

帳外似乎站了個人。

她正欲拉開,接著一隻白玉扇骨的折扇撩開了帳子。

帶著笑意又顯得有些吊兒郎當的聲音,毫無誠意地說:“啊,抱歉抱歉,我貌似弄錯時間了~”

接著一隻烏龜被扔了進來,扇柄把帳幕完全挑開:“喏,你的寵物。”

被褒姒穩穩接住的甲先生從龜殼裏探出腦袋:“輕—點—”心裏卻說:(你這隻死鳥小心點萬一老朽掉到地上去了出了什麼意外老朽告到你傾家蕩產!)

著正紅華服的鳳褚完全沒把甲先生的心裏攻擊放在眼裏,他笑眯眯地站在床邊搖著扇子說:“哎呀,剛剛休假回來,業務技術掌握不熟,本來想挑個好時間把你送過來的,怎奈何碰上了這麼個有人守在一旁的尷尬時……唔!”

褒姒將甲先生放在一邊,看這那笑眯眯的臉就一肚子火。於是想也沒想,一個短促有力的直拳包含著她目前能使出的妖力用力揍向那張欠扁的臉!

……不負眾望地,那拳頭正中紅心,血液緩緩從鼻孔流出。

打也打了氣也消了一半,褒姒斜斜地倚在床邊,挑起一邊眉毛逼問道:“死鳥,給你個機會老實把實情交代一遍。九尾群居我想你是知道的,而且狐狸一族肚量小,記仇什麼的,我想你也是知道的。”

此話言下之意很明顯了,你要是再不說出實情小心我去給族長哭,全青丘的狐狸出來追殺你那可不是好玩的。

拖著兩管鼻血的鳳褚還是笑笑的,那笑容即無奈又無所謂,他搖著扇子緩緩道:“別這麼生氣嘛,雖然我是隱瞞了一點點的事實,不過這麼動怒豈不是很傷身?”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鳳褚完全是這句話的忠實信條者。明明是為自己好的事情,卻非要說的是為別人好的樣子。同鳳褚認識這麼長時間,今兒個就這麼被騙過來了,褒姒突然覺得先前說他行事很正派完全是自己腦抽

狐妖都是群居的動物,而且都有一種共性,那就是記仇。身為青丘出產的標準狐狸精一枚的褒姒,當然將這觀念貫徹的很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