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玉揚唇一笑,吸了口氣,說:“沒辦法,誰叫我們彼此有緣呢,我這也是順水推舟啊。”

“韓兄選中哪款,我會及時派人送到府上。”

“嗯。”韓玉點了點頭,麵上略顯得有些窘迫,似有些難言,但是既然來了,他還是試探著問:“珍珠最近可好?”

靖影看了他一眼,麵上看不出有任何情緒,隻是平淡的說:“她很好。在家照顧一雙兒女,日子平淡安康。”雖然極不願跟韓玉說到珍珠,但是這些日子以來,韓玉也表現的似個君子,他也隻能敷衍一二。

韓玉收起視線,緩聲說:“有你這樣的夫君,珍珠真是幸福的小女子。靖影,如果不是珍珠,我定要與你結義。”他說的是實話,他極欣賞靖影的品性,可是中間隔了一個他們都愛的女人,他又是失敗的那一個,實在尷尬。

靖影卻淡然一笑,輕飄飄的說:“靖影一介草莽,實不敢奢望。”

“你我,就不要說這些話了。”韓玉苦笑了一下,飲盡了茶,站起身,“那今兒,我就先搬去布樣如何?”

靖影點頭,“自然是可以。”

兩人先後出得廂房,靖影讓管事將韓玉指定的布匹截了布樣,送韓玉出門。

門口,兩人稍作寒暄,靖影轉回,韓玉則進了轎子。

此時嬌子裏,正坐著一位幽妍清倩的妙齡少女,她適才等待韓玉無聊,便掀開了轎簾透氣,無意中看到送韓玉出門的靖影,一眼便被秒殺。

韓玉上得轎來,將布樣遞向她,“晚香,我說的就是這匹,你看看可喜歡?”

晚香的恍惚的回過神來,眼睛沒有看樣布樣,卻看向韓玉,直問:“玉哥哥,方才送你那人,就是這布莊的老板?”

韓玉頓了頓,點頭,“是。”

晚香臉頰泛紅,美眸流轉,訝然道:“竟然如此風儀俊逸,真是世間難尋。”

韓玉聞言,再看晚香的神態,不由驚出一身冷汗,“……晚香,世間俊傑無數,他也不過是個商人。”

晚香不悅,“商人又如何,加官加爵便成了貴人。”

韓玉不由皺眉,斟酌著說:“晚香……此人,不要再議。”

“為何?他不是玉哥哥的朋友麼?我為何議不得?”晚香連連追問。

韓玉憂慮的看著她,輕歎了口氣,說:“他已有妻有子。”

晚香臉上一怔,美眸失落的緩緩垂下。

*

靖影乘著馬車回到竹屋時,珍珠正在院子裏對著阿布和曲琮教育:“你們兩個,好好讀書,但是要記得,你們讀書不是為了考取功名,我不希望你們做官,你們讀書是為了學會生存的能力,以及自身的品行修養。”

阿布和曲琮不解,反問:“為什麼?先生說讀書就是為了考功名。”

珍珠歎氣,“因為我不想讓你們做什麼聖賢和英雄。”

“阿媽,做英雄不好嗎?”阿布睜著水靈的大眼睛問。

珍珠摸了摸阿布的頭發,慈愛地說:“做為一個母親,這是我的想法,當然等你們長大後,你們也可以有自己的想法。阿媽是個過來人,知道曆史中那些官宦人中的流離顛簸,困愁坎坷,阿媽不想讓你們承受。”

兩個七歲的孩子無法理解,隻懵懂的對視一眼,還是曲琮反應快,立即乖巧的點頭,“我聽姐姐的。”

“真乖。”珍珠滿意的笑了笑,站起身來,將旁邊小車裏的阿寶抱起來,“我去做飯……”轉身間,看到靖影已回到門前,不由歡喜地一笑,迎了上去,“靖影!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