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也知他會這樣說,隻是他越是懂理越是寬容,她就越覺得難開口,但是,再難開口,她也得提啊。“韓玉……我想見見靖影。”
韓玉沒有任何意外的神情,反而款款一笑,“我就猜到,你還是想要見他。”
“他是我丈夫,我想知道他的安危,想親眼看看他。這些天,實在因為牽掛難以入眠。”珍珠底氣不足的說著,眼睛注視著茶杯裏的水,不敢看韓玉。“我知道見了他也無用,重要的是還得要救他出來,我也知道我見他有危險性,可能會給你和他都帶來麻煩,可是……我怕,很怕再看不到他。他這個人讓我不放心,我怕他等不到我們救他,我怕他太衝動,太……”
“別說了,我帶你去即可。”韓玉打斷了她,不忍看她那又解釋又自責又矛盾的樣子。
珍珠抬起頭來,不知道該用什麼神情看他,“韓玉,雖然你不讓我說,可是我真的要說,韓玉,除了我的丈夫,對我最好的人就是你。”
韓玉輕輕露出一些笑容,“隻要你知道,我也覺得欣慰了。”
“韓玉,這次真的恐怕要連累你,我隻有對不住了。就帶我冒險一次吧,我可以扮成太監,跟在你身邊,你帶我入公主府上,能設法讓我見到靖影,我隻要跟他說上幾句話,讓他知道我安好,叫他乖乖的等機會就好,我絕不惹事。”珍珠有點激動的反抓住他的手,快速的說。
“好了,好了,別這麼緊張。”韓玉溫柔的說著,眼睛裏露出些心疼之色,一邊伸手攏了一下她的頭發,安撫道:“隨我入宮很容易的,在我身邊的人,沒有人敢質疑,你別這麼害怕了,不會有危險。”
“真的……”珍珠提著的心緩緩放了下來,臉上,也終於有了輕鬆之色。
韓玉微彎起眼睛微笑,“珍珠,我就覺得,坐在這裏,看著你安安靜靜的,就好。”
珍珠心裏頓了頓,勉強的輕輕笑了笑,“韓玉,這輩子能遇到你,我覺得真幸運。”
“別說了……”韓玉輕歎了口氣,抬起眼來,望向窗外的空茫處……
也許是幸運,也許是折磨,也許是甜蜜,也許是痛苦……他也辨不清,與她的相識,真的是他的孽緣嗎?他也恨自己,那兩年,他怎麼就讓她在身邊一點一點的流走,為什麼,他竟然讓兩年的時間,空空的度過了,都是他太憂柔寡斷,才造成現在的欲罷不能,欲求亦不能……
*
靖影是個孤僻的性子,除了在珍珠麵前有一些活躍,在其他事上都很死板,特別是被上次嚇了一次後,對感情問題更加的敏[gǎn]。
雖說現在是對他軟禁,可是,並未禁止他出哪個房間,外麵的花園亭廊他本可以隨意走動,甚至也沒有人打擾他,可是,這個家夥就是這樣的,寧願一個人在屋裏拿著本書靜坐一整天,除了吃飯等必須的事,他幾乎都不離那個桌子。
一天一天如此,讓遠遠看著他的晚香都長籲短歎,長此下去,他不出病來,她都要精神出病了。
現在的靖影是一日如三秋,又似三秋如一日,他極度矛盾的坐在那裏,神思在鬥爭與發滯之間遊離。他不知道他是怎麼堅持下來的,可是他知道,他不能出事,在希望沒有破滅之前,他絕不會讓自己倒下。他不會去考慮晚香何苦一定要留他,他也不想怎麼樣能逃出去,他隻知道,他必須沉下心,等。他會等到見到珍珠。
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