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痛徹心扉過。
她猛然揮去那個男人帶給她的蠱惑,安慰春兒道,”春兒,莫要傷心。姐姐相信禾建是個值得依靠的男人,你要給你們的將來信心。姐姐等著你們成親那一日,我的好妹妹,姐姐會陪著你。“
春兒抬起淚眼,看著眼前笑得淡然的嫵辰。她想起姐姐艱難的感情之路,比之姐姐,她的又算得了什麼呢。她堅定的看著白衣女子,道,”姐姐你說得對,我不能失去信心。隻要禾建在我身邊一天,我就不能放棄。“而後深情的望向床上的男人。
嫵辰摟著堅強起來的春兒笑了,心頭卻莫名的失落了一角。
屋頂上的黑影將屋內的情景盡收眼底,他盯著底下的白衣女子心疼起來,她又露出那種淡然中帶著惆悵的笑顏了。她,是在為她愁思嗎?在心頭苦笑一聲,他是個罪該萬死的混蛋,又何來資格得到她的諒解。
再看看床上的受傷男子,他為難起來。該死的,依若怎麼也牽扯進去!?
第十九章 糾纏不清
一曲稍歇,她一如既往的抬眸望一眼那不起眼的角落,而後盈身回後室。她走進後院,卻並不回暖香閣。她在一棵梨樹下站定,回眸,果見一身青色長袍的他站在廊下凝望著她。
她望著他,不覺水眸裏已是柔情一片。他踱步過來,深情的看著她,然後用指腹輕柔的撫著她的眼,她的鼻,她的臉,她的唇。熾熱的眸那般令她熟悉,與貪戀,她融化在他的柔情裏。
“弘玨為何會把你放在此地?為何要讓那幫男人用眼神褻瀆你?”他低沉磁性的聲音猛然將她驚醒,掙脫了他的懷抱,她想起自己即將成為弘玨的妻。她刻意拉開和他的距離,稍側過身子,道,“這裏是我的好姐妹的家,而且我喜歡彈曲,那些男人隻是喜歡聽我的曲子。在這裏,我可以和玨,和春兒,過著不受牽絆的生活。”
傅垏幀皺起眉頭,溫柔的道,“依若,這裏太複雜,不適合你。”嫵辰卻笑了,笑得那麼輕靈,她深深望著眼前的男人,望著他為她擔憂的眸,堅定的道,“這裏有玨,有春兒陪著我,所以你不必擔憂。且,我的名字叫嫵辰。兩個月後,我將成為玨的妻,所以請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話畢,那水眸分明湧上了晶瑩。
男人心頭猛然一震,他望著女子刻意的躲避和掙紮,看著她的堅決,他的心口扯痛起來,她已經不屬於他了,已經不屬於他了啊。這比眼睜睜看著她摔落山崖還要痛苦,他薄唇輕啟,“依若--”
白衣女子深深看他一眼,清淚盈眶,然後捂著刺痛的胸口,轉身奔進房裏。
男人靜靜看著緊閉的門扉良久,然後無聲離去。“嫵辰,你哭了?”
弘玨離開綠綺閣十幾日之久,今日回來卻看到一臉淚痕的嫵辰。掌中托著一個小錦盒,他輕步走到窗邊的白衣女子身邊。他用手指輕拭嫵辰臉蛋上的淚珠,深邃中帶著幾分邪氣的眸望著女子。
嫵辰回過神,止住不小心溢出眼眶的淚水,對一臉擔憂的白衣男子嫣然一笑,而後道,“玨,我沒事。我可能是太思念師父他老人家。”
弘玨看著她若無其事的故作鎮定,也不再追問她。他恢複一派隨意的笑,調侃道,“原來嫵辰也會想師父想得落淚,那可有想我想得睡不著呢?”嫵辰一嘁,雖知他是玩笑話,卻仍是心頭不免湧上愧疚。
她是有深夜輾轉反側,卻不是為了玨,而是為了另一個男人。她在門內看著男人孤寂離去的背影,心口疼痛起來。她落淚,是因為她對那個男人說,從此不要再來找我。他走了,所以她痛了。那是一種仿佛從很久以前就開始的糾纏,她和那個男人,有一段讓她痛徹心扉的過去。可是,她忘了,忘了所有跟這個男人的故事,隻記得那噬心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