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逃過此劫。”說著,淡然的眼深深看著女子離去的方向。
寂靜漆黑的夜,隻見郡王府裏燈火一片。府裏的下人們正高掛大紅的喜帷,貼著大紅喜字,一眾丫鬟在廳裏忙著準備大紅喜燭,布置著高堂和桌椅。明日,就是弘玨和嫵辰拜堂的日子,一個被拖延了三年之久的大喜之日。
後院,一個與前廳的熱鬧離得很遠的寂靜小院落。一個白衣男子一臉沉重的坐在燈下,旁邊一個紗衣女子淒麗的哭訴著。
“弘玨,並不是我有心騙你,隻是那畜生他不準我說,如果我說了,他就會殺了我。”桑月聲淚俱下,她哀戚了一張臉,“當年你將我安置在這小院便不見蹤影五年,我日日期盼,卻終不得你的到來。我知道你從來沒有喜歡過我……”
弘玨看著眼前淚流不止的女子,深深的愧疚湧上心頭。當年,他娶了桑月,便把她遺落在了這安靜的一角,他萬萬沒有想到那對狠毒的母子會將毒手伸向無辜的桑月,他道:“桑月,對不起。”
桑月的淚落得更急,她不看這個滿臉愧疚的男人,一臉哀戚,似是自言自語的落寞著:“我自是知曉你不可能喜歡我,我知道當日你娶我是為了讓你阿瑪放棄你。所以,我並沒有奢求你的心。本想安安靜靜過這一生,哪知……”
她頓了頓,眼裏更是哀戚後的死絕,“那日我去看王爺,卻在門外不小心聽到弘名貝勒要挾王爺交出兵符的話。”她看著男人一臉的震驚,淒涼的笑了,“他連禁錮欺淩嫂嫂的事都做得出來,又有什麼事做不出來呢。我這身子已是被那畜生玷汙了的……”
弘玨站起身,心疼的看著這個無辜受牽連的女子,隻見她淚眼朦朧的看著自己,一臉淒迷,“弘玨,我就留著這條賤命等著你來。我沒有結束自己,是因為我想再見見你。”
桑月走近弘玨的身子,輕抱著這個心愛的男人,將嗪首放在他厚實的肩頭,輕渭一聲,“今日我終於等到了你,終於能再見一麵。嗬嗬,卻是在你即將娶另一個女人的前幾日。嗬,不過,這樣我也滿足了。”
弘玨任桑月抱著自己,震驚於這個女子對自己的用情之深。他利用了這個愛著他的女子,冷落她,甚至是已經拋棄了她。可是她,因為他,受著如此大的傷害。他的心,愈加愧疚起來,這是他第一次親手毀了一個愛著他的女子。在他的大婚前一日,在他即將娶他深愛的女子的前一日,他才明白他已經深深傷害了一個女子。他輕撫桑月的發,道:“桑月,我定會幫你討回個公道。”
老郡王蒼白著臉,掙紮著要從床上爬起來。兒子的大婚,他定要親自坐上高堂。旁邊的楊美心和一個丫鬟幫著把他的身子扶起來,他勉強坐起來了,卻是氣喘籲籲。
床邊站著一身大紅的弘玨,他冷眼看著父親身邊的楊美心,這個狠毒的女人看父親的眼神分明沒有夫妻之情。他蹙著眉,對楊美心道:“你們先出去,我有話跟阿瑪說。”楊美心妖媚的眼冷冷看了弘玨一眼,戲謔著:“新郎官可別待太久,外麵可還等著新郎官拜堂呢。”而後狠狠看一眼父子倆,嬌笑著離去。
“阿瑪為何要把這個女人留在身邊?她是天地會的人。”弘玨擔憂的看著一臉虛弱的父親,不明白父親所為何意。老郡王咳嗽一聲,沙啞著嗓子,“我早已知她是天地會的人,但她生下了弘名,又是孤苦無依,所以我不忍心趕她走。”接著,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弘玨連忙運氣將真氣緩緩輸入父親的體內,減輕父親的劇烈咳嗽。他對父親目前的狀況擔憂起來,如果父親繼續再留著這個女人,郡王府將會被她攪天翻地覆。他道:“阿瑪,這個女人曾想置嫵辰於死地。而且,她對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