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傳菜的小二哥每次從廚房出來時肩膀上至掌尖處都擺滿了碟子,隻見十幾盤東西隨著他的身體快速移動,卻是連一滴汁水都不曾外濺,要多精彩有多精彩。就是見慣了的客人偶然都會叫出兩聲好來。

介於一二三樓的大舞台上,上演著散樂,在後世其實跟雜技差不多,包涵了武術,幻術,滑稽表演,戲曲等民間表演,偶爾還會換上舞女,歌女上來跳唱,如果有去過揚州環彩閣的人在此。一定能聽出這些歌曲都是憐月姑娘唱過的,自然也就是淩筱筱‘作詞,作曲’的那些了。

然後在往三樓以上看去。喧鬧就少了一些,清靜雅致了許多,相對應的裝修檔次也與下麵有著天壤之別,連點菜端菜的服務生都是那種一米六五以上的美女,而陪酒的那種小妓姐兒是根本沒資格到樓上來的。能上到這裏就餐的,不是腰纏萬貫的大商賈,就是皇族或者本地的官員,誰不講究個斯文情調,其實盧夫人對此處並無什麼好感,不過沒辦法。誰讓這家酒樓與自家兒子有那麼一點關係呢。

此時,四樓早早被預約的天字號雅間裏,淩筱筱正麵對著笑臉迎人的盧夫人。對於好奇的人物,她自然看的仔細,不過這位盧夫人與她想的完全不一樣。

盧夫人那張圓白的麵孔上洋溢著熱情的笑容,如果不是淩筱筱知道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她都以為自己被看好要當人家兒媳婦呢。

“這就是筱筱吧。我可是聽了好多人提過你,是個不容易的姑娘。快裏麵坐。”盧夫人就如鄰家姐姐一般,完全沒脾氣的衝著淩筱筱說道,說話間還讓下人給她移開了座椅,添上了茶水。

“民女,淩筱筱拜見房夫人。”不管人家盧氏多麼的客氣,人家依舊是房相爺的妻子,身上還帶著誥命,淩筱筱她哪敢真與人家客氣,恭恭敬敬的行了禮。

“好了,不用客氣,先坐吃,等著陪我去上個香咱們在一起回府上,你是國忠的幹妹妹,也就是我和老爺的幹女兒,不用拘謹。”房夫人招手讓淩筱筱坐下,心裏想著這個女子果然如自家老爺,兒子所說的一樣有些不同,看見她後神態自如,雖然眼中有這尊敬卻是少了恭維,實屬難得。

淩筱筱聽從召喚,輕輕的坐了下來,端著茶杯才有時間打量這個房間,出來他們現在坐著的餐桌外中央立著一個不知什麼木材製成的多寶閣,擺放著瓷器,盆景,木雕等等精巧的物件;西麵則是一個黃花梨木製成的角牙琴桌,上麵擺放著一架古琴,應該是經常有人在此處為客人彈奏;接著往南看去卻是一張浮雕書桌,整齊的拍著筆墨紙硯,應該是為了酒後詩性大發的才子們所準備的,十分貼心;而北麵牆上擇掛了一幅十分獨特的布藝畫。

就在淩筱筱不動聲色打量的同時,房夫人事先點好的才就開始陸續上齊了,房夫人微微一笑,率先引筷道:“筱筱多吃點,一會兒人多,可有得你累了。”

淩筱筱抬眼,笑著應了卻突然想到一事,曆史上記載房夫人應該是瞎了一隻眼才對啊!難道因為房遺愛的重生所以改變了?嗯,也有可能,帶著記憶重生也是很強大的一件事情。

曆史上記載有一次房玄齡病危說‘吾不多救,卿年少,不可守誌,善事後人。’說的是他快死了,你還年輕不用守寡,可是剛烈的房夫人卻極端的直接挖掉了自己的一隻眼睛,以此明誌寧願守寡也不嫁他人,不過現在她依舊美貌,眼睛健全,真是一件美事。

“嗬嗬,筱筱為何不吃東西一直看著我啊?”房夫人被看的有些發毛,忍不住的笑問道。

“夫人抱歉,剛才突然想起了來長安聽說的一個故事......”淩筱筱隨便編了個故事將尷尬掩飾了過去,細細的品味起了京城大酒樓的高檔菜肴,果真是道道精致美味,現代五星級酒店的飯菜也不過就是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