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瑞麟試了又試，還是打不開，納悶了：“我在英國留學，箱子見多了，怎麼沒見過這種的？”
“還有啊，表我也見得多了，也沒見過你這樣的！”
“切，”蘇溪才不會讓他詐出馬腳來，“世界這麼大，你隻去過英國，沒去以前，你會相信人的眼睛不是黑的，有藍有綠還有棕色嗎？”
“這倒也是！”楊瑞麟點點頭，“現在怎麼辦？”
蘇溪又擺弄了好半天，鎖扣紋絲不動，又急又氣，好不容易器械箱到手，偏偏打不開，真是急死個人了！
又急又氣之下，憤憤地踹了箱子兩腳，威脅：“再打不開，就把你拆掉！”
“劈啪！”伴隨著微弱的響聲，鎖扣彈開了。
蘇溪把沉重的箱蓋打開，噗地冒出許多水來，嚇得她後退一步，轉念一想，手術器械都是上好的材料製成，耐酸耐堿防鏽，有水也沒關係。
果然，箱子完全打開，再將隔層抽出擺好。
大半箱子的銀色的手術器械擺了滿地，還有各種輸液器、小手術包……蘇溪還挺佩服自己，箱子這麼重，還能拎上老破車的。
楊瑞麟盯著眼前奇形怪狀的醫療器械，直接看傻了：“這麼多？！哎，我奶奶用哪種？這個？還是那個？”
蘇溪的視線迅速搜尋了一遍，取出的口腔科用的彎形鉗，遞到楊瑞麟手上：“喏，就是這種的，方便伸進人嘴裏做各種操作，再配上口腔小鏡子，看得更清楚。”
楊瑞麟喜出望外，看看這，摸摸那，嘀咕道：“怎麼看起來，比我在西洋醫院見過的還要好呢？”
蘇溪的心裏咯噔一下，民國初年，西醫發展迅速，但是箱子裏很多器械是近年來才製成的，確實比這個年代的好很多。
他會不會看出什麼端倪來？
楊瑞麟沒有多想，心情大好：“說吧，什麼時候動手？”
“你見過楊老夫人了？檢查過她咽喉了？”
“還沒。”楊瑞麟答得很老實。
“還沒，你問個什麼勁兒啊？”蘇溪鄙視他，“而且，楊老夫人在山莊裏，手術前還要考慮環境；手術以後，我肯定要在旁邊觀察，以防術後大出血什麼的。”
“這種事情，哪裏急得來？”
楊瑞麟認真地點點頭：“行吧，蘇仁行說你的手還需要時間恢複，等好得差不多了。我把奶奶接回來，或者帶你去山莊住一段時間。”
“到時候再說。”蘇溪開始琢磨怎麼利用手邊的條件，先把器械清潔一遍，再消毒備用。
這些東西出現在人群太紮眼了，幸虧住在蘇家，不然又不知道會傳出什麼流言來？
正在這時，楊瑞麟探頭過來，看到一屋子閃閃發亮的器械，看直了眼睛：“蘇溪，這些東西都有什麼用處？”
“怎麼看著像以前皂吏用的刑具？讓人滲得慌？”
蘇溪嗬嗬一笑，向楊瑞麟粗略介紹一遍，問：“蘇伯伯，有沒有什麼大鍋，可以放很多水煮東西的？”
“有！廚房就有！”蘇仁行興致盎然地回答。
楊瑞麟試了又試，還是打不開，納悶了：“我在英國留學，箱子見多了，怎麼沒見過這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