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裴夫人實在是搬家太繁瑣又累，根本沒多想，“也是湯婆婆，一直念著不能這不能那，又說小七的肚子太大，要請大夫看看……”
“大夫還看胎位不正，不都是產婆看的嗎？”蘇溪記得她之前問過周夫人，這個時空的產婆管的事情很多，基本上大夫診出喜脈就什麼都不管了。
“唉，以前裴家有個接生婆，去年沒了；小七懷上以後，一直找不到好的，湯婆婆生了四個兒子，還說自己也當過接生婆……”裴夫人頭疼得厲害。
隻要為了小七好，她都依著湯婆婆了，接生婆讓她找，奶娘也讓她找，要找大夫也依了……
蘇溪心裏有數了，罵她已經不能忍了，還罵她有人生沒人教就更不能忍了，這樣詢問下來，隱約覺得這湯婆婆實在是個惡仆無疑了。
哼哼，蘇溪冷笑，對裴夫人說：“一會兒別管我說什麼，您都別吱聲，要麼不看，要麼就把她一次看好。”
裴夫人驚訝地望著蘇溪，神采奕奕，好像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還有，她這樣笑，特別像她的怪兒子裴烈要整人的樣子。
蘇溪進了臨時產房，隨便招了一個丫環，俯耳幾句：“裝得越像越好哈。”
丫環先怔了一下，與裴夫人視線相交以後，立刻用力點頭：“是。”
好戲開場。
蘇溪坐在裴七小姐身邊閑聊，裴夫人用眼神示意丫環們都退下，順便把火盆移了位置。
片刻之後，隻剩湯婆婆孤零零地躺在地上，突然沒了火盆，還真有些冷。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湯婆婆沒忍住打了個噴嚏，淌出了兩管鼻涕，胡亂用袖子擦了擦，忽然就意識到自己裝暈露餡了，慢慢起身，眼睛含淚地哽咽。
先後與蘇溪裴夫人的視線接觸，立刻意識到今天要被人整，馬上裝出老態龍鍾的樣子，用哀兵之計，歎氣：“夫人啊，湯婆婆老啦，老得太快啦，說話都不過腦子啦。”
“我想……”
話音未落，一位丫環進來稟報：“裴夫人，有位產婆在蘇家外麵，要見湯婆婆。我們要擋，她說為了給七小姐接生，她付了訂銀的。”
裴夫人沒有說話。
“哪來的瘋婆子？！青天白日的胡說八道！我不認識什麼產婆！”湯婆婆氣得甩了帕子，“還不快轟走？！”
“是。”稟報的丫環嚇得肩膀一縮，趕快出去了。
蘇溪不得不說，那位丫環的演技真不錯。
這時，連裴七都側轉身看過來。
湯婆婆急忙澄清：“沒有的事，哪能啊？！”
蘇溪擅長看人眼神，湯婆婆好心虛的樣子。
“蘇小大夫，對不住。”湯婆婆特別真誠地道歉，與剛才的囂張樣子，判若兩人。
忽然，又有 丫環進來，還是剛才那位：“裴夫人，剛才有位大夫到蘇家門外，也要見湯婆婆，說她欠他二十大洋沒給。”
“胡說！”湯婆婆蹭地跳起來，速度之快，像吃過不老仙丹似的。
“是啊，”裴夫人實在是搬家太繁瑣又累，根本沒多想，“也是湯婆婆，一直念著不能這不能那，又說小七的肚子太大，要請大夫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