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軍醫已經按照蘇溪的要求,把一切事情都準備好了,
蘇溪立刻吩咐:“把門關上,除了蘇仁行,任何人不得進入!”
房門應聲而關,外麵站著警衛營的人。
此時,天上烏雲密布,屋子裏隻能看到模糊的人影。
蘇溪急了:“蠟燭!越多越好!”
光源到位,蘇溪快速檢查四大生命體症,結合判斷為疼痛性休克,問:“你們剛才搬運病人的時候,是不是撞到了哪裏?”
裴家軍醫官們有點尷尬,一個人站出來:“剛才搬上床榻的時候,我撞到了李副官的傷腿。”
蘇溪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思考著,痛性休克需要腎上腺素注射。器械箱裏有三支急救心內注射器,裏麵配有腎上腺素,隻有三支。
用還是不用?
不用?必死無疑!
蘇溪猛地想到笑得像天使一樣的娃娃,驀地從器械箱取出注射器,直刺進李副官裸露的左胸膛上,一針腎上腺素心內注射完成。
裴家軍醫和在場所有人,包括裴烈都目瞪口呆,他們都是身經百戰的人,對心髒的位置再清楚不過,蘇溪是在救人嗎?
李副官會不會死得更快?
蘇溪拿著聽診器,仔細傾聽呼吸心跳的變化。
不論對誰,等待的時間尤其漫長,
五分鍾後,李副官緩緩睜開了眼睛,茫然地注視著周圍。
裴家軍醫們瞠目結舌,竟然醒了!竟然醒過來了!
裴烈緊緊地握著他的手:“李副官,我是誰?”
“少帥……”李副官費力地張了張嘴,一個聲音都沒發出來,“我不是死了嗎?”
大家隻能靠嘴唇形狀判斷。
“李副官,你的妻子柳氏從楊州追你到江州城,前些天生了個兒子,”蘇溪清了清嗓子,長話短說,“我抱過,楊三少爺抱過,楊老夫人抱過,孩子的眼睛很大像你,笑起來特別可愛。”
李副官渾身一顫,喜出望外,可又不敢相信,緊緊地反握住裴烈的手,他要求證。
裴烈點頭:“剛才我看到柳氏,那孩子尿了楊三少一身。”
蘇溪深呼吸,說出讓人絕望的話:“下麵的治療更疼更可怕,可能會讓你覺得生不如死,為了你的妻子和孩子撐下去!聽到沒有?!”
李副官拚盡全力點頭,眼睛裏燃起了強烈的求生欲望。
“你的咽喉損傷嚴重,到晚上很可能發生窒息,所以我要給你做氣管切開,切開以後你不能說話、不能吃東西;我還要給你插胃管,把吃的東西通過那個管子打到胃裏。都很難受!”蘇溪盯著他說話。
“而且,即使這些治療順利,你沒有因為感染而死,也可能因為全身多處骨折而變成殘疾,”蘇溪說得很殘忍,“你願意試嗎?”
裴家軍醫們倒吸一口涼氣,這是什麼樣的治療方法?從沒聽說過!要不是蘇小大夫也受傷了,他們一定以為她是精魅。
裴烈急了:“蘇溪,李副官是裴家軍最厲害的教官,他不能殘疾!”
蘇溪皺眉:“骨科手術需要更多東西更多條件,不是我一個人就可以做的,以李副官現在的狀況,就算你能在十分鍾以內把他送到上海西洋醫院,他上得去也下不來。”
裴家軍醫已經按照蘇溪的要求,把一切事情都準備好了,
蘇溪立刻吩咐:“把門關上,除了蘇仁行,任何人不得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