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裴烈隻回了一個字。
蘇溪怔怔地盯著裴烈許久,打了個寒顫,乖乖地捧著藥碗,認命地用麥杆吸藥……雖然藥味濃得她想吐,但是,也隻是想想,並沒有身體行動。
好不容易喝完,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沒想到一個飽嗝差點就吐了。
“蜜餞。”裴烈拿出一小罐冰糖梅子,推到蘇溪麵前。
蘇溪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打開蓋子,塞了不少在嘴裏;好不容易等胃裏的藥味嗝得差不多了,才依依不舍地蓋好蓋子。
這時候,蘇溪才想起極其重要的事情:“我真的睡了兩天?”
裴烈點頭,補充:“兩天兩夜。”
蘇溪一拍腦門,小聲念道:“完蛋了,楊老夫人沒檢查,小寶定沒檢查,就連李副官最危險的四十八小時都過了……”
他們現在是死是活?是好轉還是惡化?
“蘇仁行接手了,”裴烈安撫她,“你顧好自己就行。”
“那就好。”蘇溪自言自語,剛要重新躺到床上。
“走。”裴烈知道自己惜字如金的個性,並不適合閑聊,那又怎樣,他就是不喜歡和看不順眼的人多羅嗦,哪怕多說一個字。
“去哪兒?”坐在床沿上的蘇溪有些呆。
“鬆鼠,”裴烈把拐杖遞給蘇溪,“走。”
蘇溪最喜歡冬天有暖氣,實在舍不得離開火盆熱熱的房間,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我不想出去,外麵好冷。”
裴烈不由分說地把蘇溪帶到門外,解了自己的軍大衣將她包住。
他和楊瑞麟不同,身上是幹淨的味道,沒有煙味兒,更沒有酒味兒。
他的軍大衣帶著他的強勢和體溫,將蘇溪團團圍住,不由地讓她想到了兩天前的晚上,她依在他的胸膛,感受他有力的心跳,就連呼吸裏也全是他的氣息。
走了不短的路,兩旁盡是無邊的竹林,蘇溪才反應過來:“這裏不是楊家山莊,這是哪兒?”
裴烈替蘇溪格開橫在眼前的樹枝,邊走邊說:“這裏離楊家山莊很近,格局也像。但是,這裏是裴家竹苑。”
“裴少帥,您過分了吧?竹林裏哪來的鬆鼠?”蘇溪左看右看不見鬆鼠的蹤影,伐開心,嘀咕,“鬆樹林才有鬆鼠好嗎?”
裴烈意味深長地開口:“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你看不到,並不意味著不存在。”
“裴少帥,您都對,”蘇溪被這樣的尬聊尬不到不行,“走這麼老遠了,好歹讓我看到一兩隻鬆鼠嘛。”
“裴烈,字子琰,不用再稱少帥。”裴烈說完,就凝望蘇溪。
蘇溪眨巴眼睛,這是什麼狀況?是自我介紹,還是相互介紹?
“我告訴你真實姓名和表字,”裴烈停頓一下,“按禮,你該用表字來稱呼我。”
“子……琰?”蘇溪覺得嗓子說不出來的不舒服。
“蘇溪,你的世界與這裏很不同,沒有表字,”裴烈以學者鑽研的眼神研究她,“四下無人,能不能聊聊你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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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裴烈隻回了一個字。
蘇溪怔怔地盯著裴烈許久,打了個寒顫,乖乖地捧著藥碗,認命地用麥杆吸藥……雖然藥味濃得她想吐,但是,也隻是想想,並沒有身體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