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寶寶確實無礙了,就是寶寶媽太讓人頭疼,真是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所以,還是楊老夫人帶著。”
蘇溪一想到李副官的老婆,真是頭大如鬥,也顧不上和裴烈的新仇舊恨了,問:“李副官那麼精明幹練的人,他老婆怎麼是那樣的?”
裴烈也搖頭:“李副官參軍前,父母怕他有去無回,倉促訂了一門親事,圓了房以後才讓他上路的。媳婦大字不識一個,成親時候也隻有十五歲,小孩子心性,第一個孩子是凍死的……”
等裴烈說完,每個人都搖頭不已。
蘇溪捂著額頭,唉,孩子攤上這麼個無知的娘親,真是倒大黴了。
蘇仁行又說:“楊老夫人手術完,咽喉確實有些腫,術後第三天就消腫了……現在挺好,能吃能喝。”
蘇溪稍微安心了一點,楊老夫人沒事就太好了,至少能給楊瑞麟一個交代。
就在大家等蘇仁行說李副官病情時,他隻是歎氣:“裴少帥,您趁早培養其他幫手吧。李副官十有八九是廢了。”
“因為你臨走時讓軍醫官們與李副官共生死的命令,他們不管做任何治療,都以讓李副官活命為主。隻是短短幾日,李副官瘦了一大圈。”
“這還不算,就連右臂的功能位都沒擺好。”
“李副官的老婆除了蘇溪,誰都不怕。天天在病房外麵嚎,總覺得李副官會變成重殘,嚎自己命苦,嚎孩子命苦。”
“楊老夫人和楊三少也拿她沒辦法,總不能不讓她哭啊……”
“蘇溪離開時,李副官還是位錚錚鐵骨的戰士,現在已經完全沒了生氣。”蘇仁行本來不想說這些,可還是一吐為快。
小花廳裏靜得掉根針都能聽到,每個人的心情都很沉重。
半晌,蘇溪開口:“這樣不行,李副官內外傷都很重,沒了生氣,活不久。”
裴烈看到蘇溪眼中的光芒,問:“你有什麼好辦法嗎?”
蘇溪哼了一聲:“敢自稱搖錢樹,當然有辦法。”
“哦,說來聽聽……”
……
裴家外宅,臨時換藥室門外。
“我可憐的夫君啊……我可憐的孩子啊……我怎麼這麼命苦啊……”李副官的老婆又在病房外麵嚎,“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
李副官李青山躺著,聞著屋裏彌漫的濃重藥味兒,和自己周身刺鼻的氣味兒,真想一走了之。
他兩眼緊閉,耳朵裏塞了棉花也隔絕不開屋外的哭嚎,像個活死人一樣躺在病床上,任憑軍醫擺布。
忽然外麵的哭聲突然止住了,門外一陣混亂。
李青山睜開眼睛,驚得目瞪口呆。
楊瑞麟抱著一個小嬰兒,大咧咧地走進病房,徑直走到李副官麵前:“瞧,你家兒子,天天尿我幾身!來,小子,看看你爹。”
小嬰兒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忽閃著瞅著李副官,驀地楊瑞麟把小嬰兒放到了李副官的胸前趴好。
“李青山,我敬你是條漢子,如果我有你這麼命大的兒子,就一定活出個人樣兒來。讓你兒子自豪地向人介紹,這是我爹李青山,牛逼不?”
“小寶寶確實無礙了,就是寶寶媽太讓人頭疼,真是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所以,還是楊老夫人帶著。”